資料上有附帶著木雕的黑白照片，結構合理，紋路流暢。
現在她看到了真實的木雕，對比前五個展品，竟有種驚為天人的錯覺。
木雕算不上名家名作，但至少能擺在書架上而不掉麵子。
竇丹給出的目標人選也毫無意外，段熔他爹。
實際上拍賣會說得好聽，實際上都是學生家長捧的場，來者都心知肚明。
但學生揚了名，家長捐了款，學校籌了錢，也算是麵麵俱到。
弘七借著操場不甚明亮的光，觀察段父一桌。
與其他三到五人一桌不同，段父的桌上圍坐了六個人。
弘七避開話筒，小聲對劉馳說，“那一種是什麼情況？”
在看到展品時，劉馳也按照慣例去觀察了段父，他是本地人，看了兩眼就認出來人，“段父同行，張總。”
在劉馳麵不改色地鼓吹木雕的間隙，弘七細致地去查看段父一桌。
劉馳介紹到作者時，張總朝段父舉了舉杯，段父笑著回了什麼，兩人杯沿相觸。
弘七眯了眯眼，隱約看見張總持杯的手低於段父。
劉馳炒熱了氣氛，到競價環節，與段父相熟的玩鬧般的紛紛報價。
十數個後，段父才站起身，他朝全場舉杯示意，“一萬。”
劉馳數過兩聲後，張總也站了起來，“一萬五。”
弘七的猜測被證實了，她朝劉馳低語，“張總在奉承段父，有沒有辦法讓他們競個價？”
劉馳慢悠悠地數過一個數，“差不多得了。”
段父笑著拍拍張總的肩，“兩萬。”
弘七也沒想搞事，拍賣的均價也都在一萬元上下，現在的出價已經圓滿完成任務了。
她回想起資料上其他的展品，由衷地感歎，“兩位眼光真好。”
話音剛落，張總就緊跟著喊出，“三萬。”
他低聲跟段父說著什麼，段父大笑著搖頭坐下。
往後的成交價再沒低過兩萬。
“你真狠。”
弘七茫然地看向劉馳。
……
弘七突然發現劉清的人緣很好，當她走在校園裏，不斷有人朝她打招呼，她認不清來人，隻好敷衍的笑，有時會追問姓名，他們也不惱，反而會高興地自我介紹。
這些是從主持完活動開始的。
就像是發現一隻蟑螂後，進行了大掃除，但朋友們仍像蟑螂一樣源源不斷地冒了出來。
竇丹驚異地看著弘七。
“不對嗎？”弘七虛心求教，“蟑螂不是群居動物嗎？”
“也不能這樣說。”竇丹沉吟著，“但是用蟑螂來形容朋友——”
弘七同竇丹走在校園的路上，幾句話的時間裏，她就無意識地應付完了迎麵的三個朋友。
竇丹冷眼看著，改了說辭，“很確切。”
雖然覺得竇丹忽冷忽熱捉摸不定，但想著她確實給了不少幫助，弘七學著爛俗偶像劇裏的男主，深情地朝竇丹保證，“但你永遠是蟻後。”
……
在兩人沉默，而弘七不斷熟練地同來人打招呼中，她們進入了教室。
王應高猴子一般在教室後方亂竄，竇丹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弘七毫無所覺，按計劃來到座位上，然後看見了計劃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