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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月紅仍是臉色發白，她偏過頭不去看地上的大侍女。
鄧梨便繼續強硬地反問，“所以這葡萄，是自己長腳爬上來的？”
“容妃娘娘。”大侍女軟了聲音，“娘娘吩咐要好好招待您，您又喜歡吃葡萄，我這才——”
“哼。”鄧梨冷笑連連，“所以還是我的不是？我就不該喜歡吃葡萄？”
“不是不是。”大侍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連磕頭，額頭上地麵上滲出一片血跡。
遊月紅見了血，剛蹙起眉，鄧梨就叫停了。
她歎了口氣，用指尖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算了，起來吧。你們皇後娘娘最是心善不過，再有下次，就算皇後心軟，我也絕不輕饒。明白了嗎？”
大侍女連忙趴伏在地上，淚水順著鼻尖滴落在地上，“多謝容妃娘娘，皇後娘娘。”
鄧梨打斷了表忠心的話，她揮了揮手，“行了，下去吧。”
遊月紅滿眼信賴地盯著鄧梨，“辛虧有你。”
鄧梨踢開一旁的碎瓷盤，戴上溫和的微笑，“是你運氣好。”
…
遊月紅迅速咬住自己的手，才勉強將尖叫關在嗓子裏。
她順著軟塌滑落到地上。
弘七依舊緊緊地捂住常景全的嘴。
鮮血幾乎是噴湧著從弘七指縫溢出，常景全軟倒在地上，雙手掙紮著堵住脖子。
遊月紅看見了血。手不管用了，她用力地掐住自己的大腿，依舊有細碎的嗚咽聲傳出。
弘七牢牢地把著常景全，他的雙腿無力地彈動了一下，最終沒了動靜。
弘七吝嗇地不願挪動半分。
遊月紅驚醒過來，她掙紮著從地上跪爬過去，跌跌撞撞地爬到弘七身邊。
弘七轉了眼珠，去看靠過來的遊月紅。
遊月紅在顫抖，映在柱子上的影子晃來晃去，她抖抖索索地伸出手，去摸常景全的頸側。
遊月紅確認完，收回手，她的指尖染上了紅。
她睜著眼睛，茫然地看向弘七，“他死了。”
“唔。”弘七應了一聲，卻依然沒鬆開手，隻在心裏默數著數。
遊月紅張了嘴，卻沒發出一點聲音，她脫力地跌跪在地上。
弘七數完一千，才鬆開手，常景全向前倒在自己的血液裏。
遊月紅無力地抓住弘七的袖子，雙目無神地重複，“他死了。”
“嗯。”弘七回複過遊月紅，站起身，將遊月紅托起。
遊月紅在顫抖，影子卻顯出張牙舞爪的模樣。
弘七又等了五十個數，沒等來任務完成的顯示，她攬住遊月紅，回到軟塌邊上。
遊月紅找到支撐，影子也安分了下去，她倚在弘七懷裏，無助地問弘七，“鄧梨，你殺了。”
常景全的名字被遊月紅含混著吞下。
“對。”弘七等遊月紅坐穩，就鬆開了手，準備往門口走去。
遊月紅反應過來，急切地抓住弘七的袖子，“為什麼？”
弘七特意避開了方向，但過長的衣袖難免沾上血跡，她用左手握緊衣袖，避免讓衣裳也沾上。
她被遊月紅抓住，溫和地解釋，“你恨他。”
遊月紅的手無助地鬆開。
弘七再次詢問遊月紅的想法，“你想離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