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家裏條件很不好,可什麼事情都有爸媽扛著,我並不是那種早當家的孩子,所以曆事不多,遇到這種情況我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憑先前林慧君分析得條理清晰的感覺,林慧君應該可以知道,我隻有回去求教她了。
“胖子,你們不是本事滔天嗎。多問問,最好能夠找到他親友,萬一不行,找到他老家地址都行。”我對胖子說。
“哎,我們再試試啊。”胖子轉身對那些混混說道:“弟兄們,繼續問去。”
然後他和那些混混們四處散開了。
我回到出租屋裏,林慧君已經收拾好了,老人也睡下了。她告訴我,這事還真得通知交警。哪怕是要被罰款,也要通知交警。
她給我分析,隻要交警出麵,證明這人是怎麼死的,以後在大叔親友那兒咱們才能交差,要不然,到時誰能證明咱們的清白呢?
目前他的醫藥費都是郭嘉怡出的,我們大有做賊心虛的嫌疑,他的親友完全可以以此大做文章的,且不說他們有意要無理取鬧。就站在正常的思維角度,你憑什麼會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支付那麼多醫藥費,而且人死了之後還立刻把他火化了?到時我們可能跳下黃河也洗不清。
隻要交警出麵之後,認定這是交通事故,那麼就可以按照交通事故處理。
這樣咱們責任就小多了,而且以後就完全可以不用出錢了。
要知道,陳筱現在心裏有多麼的著急難過。這些錢雖然是郭嘉怡出的,可她一定會記在心裏,以便日後有機會還郭嘉怡。
按照交通事故,這事責任完全在大叔。他非法營運,照理說,不單是他自己的醫藥費,就連陳筱和她老爸的,都應該由他來出,而且還包括後續的賠償。
咱們不是要他的賠償,至少要洗清咱們自己。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這林慧君小小年紀,還是個地地道道的老司機,佩服!
我和林慧君分頭行動,我去交警隊,林慧君回醫院,照顧兩個病人。
我急匆匆來到交警隊,在門口,碰到一個比我還要急的家夥。他丫的飛快的從交警隊裏跑了出來,與我撞了一個滿懷,弄得我眼冒金星。
“你瞎眼了!”我罵道。
“對不起!”那家夥也被撞得不輕,捂著額頭。聽我罵起來了,趕緊道歉。
他這一道歉,我還不好罵了,“你幹嘛,不看路啊!”我放緩了聲音。
“對不起,我有任務。”那家夥放開手,笑著再次道歉。
“是你?”
他一放手,我傻眼了,這不是派出所審問我那個瘦子嗎?後來還去蹲守張儀,去過我家呢。
“是你!”他也驚訝了。
“不是,你不是民警嗎?”我看著他的肩章,又看了看交警隊的大門。
“哦!”他明白我的疑問了,“我到這邊找一哥們有點事,現在我那邊任務來了,要出警了。對不住,拜拜了!”
他拍了下我的肩膀,往外麵跑去。
我走近交警隊,一夥交警坐在那兒瞎逼逼。我左右打量,想找一麵善的哥們給他說說那事,一個家夥卻主動向我招手了。
我對他笑笑,走了過去。
“你有事嗎?”他問道。
“有!”我說。
“怎麼,你和剛子很熟嗎?”這哥們說道。
“誰?”我問道。
“就是剛才出去那個,派出所那邊的,郭剛!”這哥們說道。
我突然有了一個主意,剛才那郭剛可能就是來找這哥們的,他們的關係應該不錯。他既然都懷疑我和那個郭剛是熟人了,我就說是熟人唄!我和他就是熟人的熟人,朋友的朋友,說不定我這事要好辦多了。
“哦!你說他呀,當然是了。我剛剛訓他了,他丫的,著急上房似的!”我說道。
“嗨,別提他了,他蹲守一夥嫌疑人好久了,今天有眉目了,但願他順利。”這哥們說道。
“啥嫌疑人?”我好奇起來。
“呀——這個!”這哥們知道說漏嘴了,“我也不知道。對了,你來這兒什麼事來著?”
這套近乎有點作用了,我準備先問問這哥們兒的名字。
“大哥,咱們能先認識一下不?我叫邵陽。”我說道。
“可以啊,我叫胡斌。”這哥們說道。
我把事情來龍去脈詳細給這哥們說了,這哥們哭著臉說難辦了。事故現場徹底毀壞,人送走不說,三輪車送走了,事故的認定有些麻煩。
不過,有了“熟人”關係,他還是叫了兩個哥們,大概是他們的組員,一起和我去事故現場看了。
他丫的拍照,筆錄,還從地上的血汙上采集了樣本。回頭又和我去醫院,調查幾個當事人入院時的情景。尤其是陳筱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