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要不是一個演戲高手就是沒心沒肺,太過樸實。
“郭姐,筱筱,你們別在這兒看著啊,你們那拐拄著多累啊,快回去陪陳叔他們。”
我在外麵聽姐姐說道。
似乎陳筱和郭嘉怡沒有回答,她們可能還在內心裏糾結姐姐的用意。我沒回頭往屋裏看,僅僅是猜測。
過了一會,我又聽到姐姐的聲音:“別擔心好不,讓我鍛煉鍛煉。”
姐姐說,“我會做,你們就放心吧。這也是我爸媽的建議,讓我多學學。他們可看不慣我吃閑飯。”
姐姐這麼說後,我才聽到郭嘉怡說話了。
“好吧,那你就幹吧,我們一會兒就回來幫忙。”
“嗯。你慢慢幹,別急。”陳筱也開口了。
我稍稍放鬆了一點,希望幾人的硝煙不要升得那麼快,不要老是把對方的話當成有什麼太深沉的意思,那樣真的會出問題。當然,我最希望的,還是姐姐能夠盡量注意點,不讓兩人把她想成惡意。
“來吧,我扶你們過去。”
我聽到姐姐扔下舀飼料的瓢的聲音。
“不用你扶,我們呀,都好得差不多了。”
陳筱壓低聲音,“先前我還試了一下,甚至可以不用拐杖都能走幾步了。”
“啊,真的,我也試了。”郭嘉怡也得意的說道。
我仔細的觀察,姐姐真的是任勞任怨,似乎是從心裏願意從事我的養雞行業,喜歡這個行業。
養雞場裏那一套流程其實非常簡單。飼料配方就那麼幾套,都是固定的,什麼小雞配方,中雞配方,大雞配方。
飼喂也是定時定量的。
那些防疫技術也就是那麼回事,隻要每天用心觀察,發現異常能夠及時判斷出誘因,對症治療,對症下藥就OK了。
說它簡單,但又比較繁瑣,必須要有耐心。
我有時也有些不太耐煩。尤其是處理衛生,那雞屎不是很臭,但雞舍裏成千上萬隻雞,特別是在夏天,無論怎麼通風,整個雞舍溫度還是很高。
那玩意要是沒有及時處理,不但會加倍變臭,還會引發各種疾病。
我在偷師時就幹太多這種活兒了,都膩了,有時非常想偷懶,隻是迫於無法偷懶,隻好逼著自己幹。
姐姐來了,我和陳筱以及郭嘉怡都輕鬆了。
她毫無怨言的去處理,而且那種耐心細致,讓我都歎服。
一個剛剛跨出校門的女孩子,能夠從事這種簡單,枯燥,且又髒又累的活,而且做得那麼認真,這要不是從心底裏的喜歡,就得有超強的意誌力來控製。但不管怎麼樣,都是難能可貴的。
看得我心疼。
陳筱和郭嘉怡也非常感動。
在我偷偷的觀察中,在這時兩人似乎也在考慮她們是不是多慮了。
種種跡象似乎都在表明,這個趙佳茜根本不是和她們來打情感爭奪戰的。
她和我相處十幾年,同吃同住,幾乎形影不離,就差上廁所一起去了。甚至可能在幼年的時候,就連上廁所也一起去過。
姐姐不單是對我養雞場盡心盡力,對在這裏的每一個人也是同樣如此。
幾個病人的身體都大有好轉。
陳筱和郭嘉怡,常常試圖丟掉拐棍,在我和姐姐的勸說下,她們好歹才用了一支單拐。
但看她們那樣子,估計就是全部丟掉也沒有什麼。她們行走迅捷,那一支單拐在她們手裏,也隻是偶爾象征性的在地上點一下而已。除了上坡下坎,幾乎沒用它使勁兒。
陳叔就不用說了,車禍所造成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而且,具陳筱講,他原來的症狀也有了好多改善。
他真的在創造著一個奇跡。真是不可思議,躺在重症監護室裏那麼多天,受了多次傷的一個人,居然能夠走出監護室,一步步走向康複。
陳叔說,這是我們大家的功勞。
姐姐卻不接受,她說她還沒照顧他幾天呢。
這個倒是事實。不過,從她來養雞場開始,她就全心全意的照顧著所有人。理由還很充分,這裏除了我們姐弟,他們全部都是病人。
就連陳筱和郭嘉怡都沒有理由拒絕。
“怎麼,你們倆是瞧不起我嗎?”
她這麼一說,兩人就啞口無言了。
“你們傷病中都不遺餘力幫助我們家陽陽,我對你們表示一點感謝,這都不允許,是不是太不給我麵子了?”
姐姐說,“你們說,在這種情況下,我還不能來這裏做點什麼嗎?”
這話恐怕是一語雙關,她在明白的告訴陳筱和郭嘉怡,她的到來不是要掀起什麼戰爭,僅僅就是回報她們,為自己家裏人做點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