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隻清瘦的手掌搭在田宗俞的手腕之上。
田宗俞愣了,莫輕音愣了,但她卻頗為欣喜,寧開依舊埋著頭,看不清表情,似乎仍在昏睡一般,隻有一條手臂,宛若石柱般平直伸展著,但周遭的空氣,卻是陡然凝滯,隨後掀起一陣狂風,落葉紛飛,繼而化作一道龍卷,猙獰的龍首仰天怒吼,咆哮不斷。
“裝神弄鬼!”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田宗俞臉色漸漸陰沉,他反手抓住寧開手臂,眼中閃過一絲狠辣,嘴角勾起冷笑,猛地拉動,竟是想將寧開手臂生生扯斷。
“嗯?怎麼會這麼硬?”
然,他忽而皺眉,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之色,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是在扯動一塊精鐵,而不是手臂,那股硬的感覺,似乎一身肌肉,密集到了凝結的地步。
怎麼會有這麼強的肉身?
他驚駭!
寧開緩緩抬頭,猛然睜開雙眼,兩道凶光,宛若利箭般直射田宗俞眼眸,刺痛,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隱隱間兩行血淚從雙眸流淌而落。
眸光傷人!
田宗俞忽然有一絲驚恐的感覺!
真正的修道大神通者,一縷意念,可殺敵於千裏之外,強橫逆天。但這並非是寧開實力太強,而是尚有一絲藥力殘留在他眸中,睜眼的瞬間,被他打出,達到這般效果,甚至,若是寧開隔得遠些,便連傷他都做不到了。
“不可能,長老級強者!秘境不是隻能靈覺境之下進來嗎?”他嚇破了膽,驚呼,寧開瞪眼傷人實在太過可怕。
“長老級強者?”其他幾人聞言色變,他們本來還想救人,但,麵對這種存在,和找死有什麼區別?相互對視一眼,隨即緩緩後退。
但寧開顯然不會和田宗俞解釋,他喪失鬥誌,正好省去了自己一番麻煩,探手掐住田宗俞的脖頸,他一聲冷哼,望著想要逃跑的幾人冷道:“誰敢逃,死!”
森寒的話語,讓幾人身體一顫,寒意翻湧,紛紛求饒道:“前輩,我們都是被逼的啊,他是師兄,實力又比我們強,我們不敢不聽啊,饒了我們吧?”
寧開置若罔聞,逼?他雖然昏迷,但意識卻是清醒的,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一清二楚,莫輕音的拚死相護,讓他極為感動,目光也不自覺的柔和幾分。
但他再看到眼前的田宗俞之時,心中的怒火瞬息爆騰,這無恥之人,若非自己醒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他手中不自覺的愈發用力,將其緩緩舉起,隨即湊到他耳邊,輕道:“其實我隻是開靈初期!”
田宗俞瞳孔圓睜,劇烈的掙紮起來,喉間發出一聲聲嗚咽之聲,奈何寧開肉身力量不知強過他多少,近戰強橫至極,此刻田宗俞已經被製,怎麼可能掙紮的開?
寧開便是要讓他後悔,他心中盛怒之至,怎會讓他那麼便宜的死去?
“你有句話說的沒錯,枉死在我手上的人確實不少,但很多,都是作死!”
他手中發力,捏斷了田宗俞的脖骨,輕輕丟下手中變得癱軟的屍體,依舊站立,眸光睥睨,望著剩下的幾人,黑發狂舞,宛若一尊魔神。
片刻之後,一片慘叫聲中,寧開浴血奮戰,硬生生將幾人全部斬殺!
莫輕音低著頭,輕道:“你真的是……?”
“我不是,”寧開自然知道她想問什麼,他目光略顯柔和,“我算不上好人,但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至於賊寇,你覺得我像嗎?”
莫輕音心中終於鬆了口氣,她嘴角帶著笑意,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道:“像!我剛剛還看到你取了他的儲物戒!”
寧開尷尬,沒想到自己那麼微小的動作,都被這妮子發現了。
“咳咳,不拿,不也是浪費嘛!”
他攤開掌心,一枚戒指流光閃爍,問道:“就是這個,你要麼?”
隨即他又搖了搖頭,心道像她這種大戶人家子弟,怎麼會缺這點東西?於是他正要收回手,卻見莫輕音臉色微紅的望著他。
“這是,你送給我的麼?”
望著她期待的神色,寧開微愣,莫輕音美麗溫婉,害羞的性格也招人喜愛,先前更是拚命護著他,讓他頗為感動,但他已經有了凝兒,也隻送過凝兒戒指,他來自華夏,戒指有著特殊的含義。
寧開眉宇間劃過一抹淡淡的憂傷,他輕輕的握起掌心,緩緩收回。
莫輕音眼中失落之色一閃而過,微微埋著頭,不敢說話。
“嗯,我叫寧開!”
他不知道此時該說些什麼好,但知曉越是沉默,氣氛隻會愈發尷尬。然而若說能言善辯,寧開確實算得上,但男女之間的這類事情,他著實的不怎麼擅長,這麼一句話,更像是兩人初次見麵應該有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