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城再次陷入一片混亂之境,但星辰宗諸人卻已然平靜下來,眼看著摘星宗諸人四方逃竄,紛紛拍案叫好。
而摘星宗與星辰宗不同,他們可沒有韓家暗中相助,於是處境便要艱難的多,剛尋得一落腳之地,沒過多久,便被人尋了出來,繼而便又隻能踏上“旅途”。
“該死,這幫人都是屬狗的嗎?鼻子這般靈?”起雲宗領頭弟子憤憤罵道。
呂三同樣陰沉著臉:“想來,當時定然有人幫他們隱藏。”
“那,我們豈不是……?”
“無妨,大長老快要來了,屆時,本宗要讓這幫人……混賬,走!”呂三麵色陡然一變,說道一聲,便匆忙起身,身形向著遠處奔去。
近些日子,眾人早已熟悉這種情況,定然是又有人追來!
於是,雖然心中暗恨,腳步卻是不慢,跟著呂三身後。
片刻兒功夫,一群人落在院中。
“又讓他們跑了!”一名弟子望著身前老人,正是葛清忠,甩了甩衣袖,心中微怒。
葛清忠沒有理會,繞著小院踱了兩步,眼神四處打量一番,這才冷笑一聲,道:“茶水未涼,東西雜亂,顯然走的匆忙,且剛走不久,嗬,如今整個寒月城都在找你們,還能插翅飛了不成?”
說罷,手中掌印翻飛,元力湧動:“玄清道訣,靈獒變!”
“趁著氣息尚未消散,動作都麻利些。耽擱長老大事,宗規處置!”最先那名弟子顯然地位頗高,環顧左右,淡喝一聲。
眾人應是,循著靈獒的方向追去。
……
……
韓府。
風無形帽簷壓的很低,整個腦袋便也裹在裏麵,看不清麵容,突道:“主上,屬下有一事相求。”
“哦?”寧開有些詫異,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他說下去。
然而風無形並未立即開口,沉默片刻,忽然躬下身子:“屬下想要主上一滴精血。”
羅有為聞言,忽然轉身,好似驚著一般,看向風無形,繼而又看了看寧開,沒有說話。
寧開眉梢微皺。
青龍身形現於精神海:“寧小子,不要答應他,提煉精血會損耗元氣暫且不說,另者,這世上還有許多詛咒之術,憑人精血,可鎖人魂魄,更甚者,將此煉為禁製,一念之間,可取你性命,終身受製於人。”
寧開:“那若是精血無意為人所得,就沒有應對之法?”
青龍嗤笑:“既是精血,豈會隨意被人得了去。”
“這個不是關鍵,我想知道的事,有沒有辦法應對!”
“你不會真打算給他吧?”
寧開沒有理會,繼續問道:“有沒有?”
青龍微微沉默:“有是有,但……”話未說完,他微微錯愕,卻是寧開已經自眉心逼出一滴黏稠的血液。
此血有些奇特,通體澄金,卻又帶著一絲淡紫色的氤氳,於是看起來略有些晦暗。
這淡淡的一滴血液,竟給人一絲厚重的感覺。
“你……”青龍還待再說,見狀終究是忍了下來,他自然是不支持的,但寧開已做決定,想了想,也就不再幹涉,再度隱匿下去。
金色的血液懸於掌心,寧開沒有說話,遞了過去。
風無形深吸口氣,微微抬起頭顱,看向寧開,鄭重接過:“謝主上信任。”
“我說過,你一日不做出危害寧府之事,便永遠是巽部之主。八部,都是我的心血,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最信任的人!何況,這些年來,你的功勞,也夠這個要求了,有功必賞,有過必罰,這一向是治理八部的原則,你忘了麼?”寧開說著,輕輕笑了笑,很是隨意。
“自不敢忘。”風無形躬了躬身子,繼而仔細打量了一番手中精血,忽然詫異的咦了聲:“主上這滴精血,卻是不凡,含大造化。”
寧開看向他。
風無形卻又搖了搖頭,道:“比我想的還要好。主上,屬下先行告辭,待主上立國之日,必來慶賀,不負主上一番信任。”
寧開輕輕頷首,於是風無形緩緩後退,待靠近門邊,這才轉過身子,加快腳步離去。
房內便隻剩下羅有為和寧開兩人。
羅有為幾次三番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寧開見他糾結,笑道:“是否想說精血這東西,不是能隨便予人的?還是覺得,我太蠢笨?”
羅有為搖了搖頭,苦笑道:“寧兄……主上魄力不凡,屬下佩服!”
“嗬嗬……”寧開輕笑著搖了搖頭,沒好氣的罵道,“想說就說出來便是,遮遮掩掩,莫非覺得我是聽不進逆耳忠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