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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裏管理很嚴，工作的時候不斷有班組長和領導巡視，不能隨便看手機，秋晗所在部門是機器拉線，一條線就三兩個人，她所在的崗位相對隱蔽，有機會偷偷看手機。
她正在偷看微信，冷不防被人在後麵拍一下肩膀，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素娟才放心，低聲罵她：“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領導。”
素娟說：“怕你就別看，你以前可以直接把手機扔儲物櫃裏一天都不瞄一眼，現在居然也學人家違反廠規了，唉，愛情真是使人瘋狂叫人墮落。”
秋晗臉上一紅說：“哪有，我看時間而已。”
素娟說：“你說謊的本事還比不上我兒子，剛才臉上那春心蕩漾的表情早把你出賣了。”
秋晗隻好笑認了，問她：“你那邊停線了嗎？”
素娟說：“我求神拜佛半個月，那鬼機器終於又壞了，趁那下流班長還沒給我找到別的活就趕緊溜。來吧，姐幫你幹一陣，你們趕緊解一下相思之苦。”便把秋晗的工作接管了。
秋晗站著工作大半天也累了，蹲到機器傳送帶下喝水歇一下。
素娟說：“不是姐說你，你這丫頭也太不長點心了，你們雙方家長都見了都滿意了，幹嘛不先去登記注冊，有了賣身契在手不就安全多了。”
秋晗問：“你這到底想說什麼？”
素娟說：“你知道我要說什麼，現在人家算是發跡了，而且還跑外麵跟你分隔兩地，誘惑多了又沒人管，這不就危險了嗎！”
秋晗說：“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素娟說：“但他也是男人，也許我沒你了解他，可我比你了解男人，除非是又老又窮又醜又笨的，否則都得防，就算他本來不壞，在誘惑麵前也危險，人心是會變的。”
秋晗不作聲，她不算很了解男人，但素娟說的話不無道理，她相信馮澤乾，但她也知道人心會變。
素娟又說：“你們沒領證，他跑外麵去，那不就是大海放生魚，哪裏開心哪裏去。你不領證，也不把自己肚子上個保險，澤乾那人本質不壞，你有了她的骨肉，再大的誘惑在他麵前，他也得多摸幾把良心。”
秋晗笑著罵她：“去你的，別越說越離譜，你以為人人都想學你，用肚子去綁住男人。”
素娟用腳踢她，說：“死丫頭，姐是為你好，姐當年是不小心，姐還需要用肚子去綁住男人嗎！我跟你說，姐今天幫你幹活給你上課都不是免費的，今晚得請我吃東西。”
晚上八點下班，工廠大部分員工吃住在廠裏，秋晗雖然住外麵，但喜歡在飯堂吃，因為比外麵便宜一點。今晚素娟要她請吃，就沒在飯堂吃。
住外麵的人有些開電動車，有的騎單車，有的走路，工業區路上像學校放學般熱鬧。
出了工業區門口要過馬路，剛好是紅燈，素娟說：“叫你開快點不聽，我要到謝村市場吃牛雜，去晚了人多。”
秋晗說：“你急什麼，牛雜熟了又不會跑。”
這時候，一個約五十的婦人跟一個年約二十的女孩向她們走近，兩人的表情都有點古怪，秋晗覺得那婦人有點麵熟，但想不起是誰。
素娟問：“她們是誰？你親戚嗎？”
秋晗奇怪的搖頭。
那婦人突然衝上前，一手揪住秋晗的頭發，另一手狠狠的抽她的臉，下手很重，痛得她驚叫。那女孩也衝上來，揮動雙拳往她頭上身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