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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這些年(2 / 2)

就拿張家大宅來說,那院子就是現在來說,也是村子裏的頭一份兒,張家當初的生活完全可以從這裏看出來,其優越。

按理來說,無論如何,張家老太都不可能落到像今天一樣,連吃飯睡覺都困難的地步,但是事實真的讓人側目。

張魁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就算是對外人怎麼苛刻,也一定不會防備自己的親生兒子。

但怎料到,就是她覺得永遠不需要防備的人,給了她最致命的打擊。

老大死了,這個家老二當了,這一點,在交這家裏的財政大權的時候,張老太心裏從來沒有含糊,把自己手裏的銀子一股腦兒都交給了老二。

莫說是給自己偷留一點備用的銀錢,甚至連棺材本都沒有給自己留。

她想著,都是一家人,自己拿著和老二拿著是一樣,老二怎麼也不會虧了她這個當娘的,就像老大。

剛拿到錢時,張魁對張老太是真的很好,就是當時尚且年幼的老四張宇,他也做主繼續送到鎮子上的私塾。

然而,世事的變化總是快的讓人猝不及防。

就在她覺得日子又有了新的盼頭之後,生活又告訴她什麼叫做人生不易。

不過兩三年,張阿婆幸福生活就結束了,“我到現在也沒有想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老二就會突然間變成這樣一個畜生。”

大概是十年前的一個冬天,張魁不知道在外麵幹了什麼,剛回家就開始在家裏發脾氣。

不僅僅是對她媳婦葛氏,就是對張老太,也沒有半點好臉色。

張老太肯定不能看著張魁在家裏和瘋狗一樣,逮誰咬誰,誰料,不等張老太出言嗬斥,張魁就開始控訴,言語中竟然是對張老太十分不滿。

“婆婆,不說了,別哭了。”

張老太渾濁的眼睛中流出來兩行眼淚,看的劉媽難過不已,她拿出手絹替張老太擦了一下眼淚,默默緊了緊她的肩頭。

“這麼多年了,也沒有人聽我說說這些話,我憋得慌。”張家老太顫巍巍摸了摸劉媽放在她肩頭的手,接著道,“他跟我要張家宅子的地契,還說我偏心,是想壓著東西給老四,讓他自己拚死拚活。”

這種紮心的話,張魁蒙了良心能說出來,老太無論怎麼辯白,在張魁看來都是騙他。

“我哪裏見過什麼地契,我就搞不明白了,他到底是從哪裏聽來的,非得咬著那個地契不放呢?”張老太自現在,也想不明白,她是真的不知道張家大宅有什麼地契,那是老大家的宅子,老大不曾給過她什麼地契,她上哪裏能給張魁找他所說的地契。

劉媽摸了摸自己貼心口的位置,心中漸漸地明了。

“我拿不出張家大宅,老二對我的態度越來越不好,就是對老四,他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連讀書的束縛也不給掏。”

“婆婆,這地契就是他趕你們出來的原因?”劉媽問了一句,不知道是自己當初的做法到底是不是對。

“唉!這個孽障。”張老太說著,砸了一下床,覺得難堪無比。

一個地契,顯然還是不夠讓張魁做出那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你們去過大宅,想必也是見過那個女人了?”張阿婆沒有接著說下去,反而問了劉媽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那個女人?婆婆您說的是張魁娶的新婦。”

“新婦?”張老太的臉上出現了嘲諷的笑容,“她哪裏還算的上是什麼新婦,不知道是哪裏的破鞋。”

聽到張老太這麼說,劉媽心中震驚異常,張老太是個什麼樣的人,跟她一起生活那麼多年,張老太從來不會對別人生出一點惡意,是那種就算被人騙了,還能笑兮兮替對方找借口的聖母。

這樣對人口出惡言,劉媽是第一次見到,這足以令她想到剛才那個女人,到底有多討厭。

“那個女人,就是我被老二趕出來的直接原因。”張老太收起了自己臉上的嘲諷,氣憤的說著這兩個畜生。

那一天,張魁回來就告訴她,他要休妻另取。

葛氏一向恪守本分,張老太心中對這樣的媳婦十分滿意,張魁不知道發什麼瘋,回家就說要休妻,張老太自然是不願意,然而,無論張老太怎麼想,張魁已經做了決定。

張老太在張家老大死後,那時候因為哭得多,眼睛已經看不大清楚,有葛氏在的時候,葛氏還能幫襯著點,現在換成了如意,一切都變成了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