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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藥理(1 / 2)

沈氏吐出來的東西也沒有兔子肉。

徐丁忙不迭地在那一灘穢物裏頭努力尋找,居然看到了昨天的菜。

“哎呀娘子,你這是胃口不好還是怎麼著?怎麼昨天吃的東西都沒化掉?”

徐圓見沒有兔子肉,心裏確認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沈氏在搞鬼。不過他未及出言質疑,沈氏仍舊捂著肚子:“哎呀哎呀,我疼!”

郎中一看有些詫異:“怎麼,莫非是沒吐幹淨?”

“不是不是,”沈氏的臉上表露出真實的驚慌,倒讓她先前的那一通鬧喚顯得有些像演戲:“不是吐不吐的問題,我這是真疼!”

徐圓冷笑:“舅娘這話說得,難不成先前是假疼?”

吐都吐了,卻沒有像徐氏一樣好轉,這情況實在有些詭異。沈氏自己也嚇到了。剛才那麼一吐,真是有種鉤腸刮肚的感覺。東西雖然已經吐出來,可她肚子卻開始一抽一抽地疼。

莫非……沈氏看著那已經空了的湯碗,心想:莫非剛才碗蟑螂屎拌鍋底灰,才是真正的毒藥?

一想到這裏,她腦門子拚命往外冒汗。

“你們給我喂了什麼?到底喂了什麼?”她一著惱,還推了徐丁一把。徐丁雖然身材壯實鐵塔一般,沈氏根本不可能推動。但看見自己老婆生氣,徐丁仍是十分配合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哎喲娘子,別生氣別生氣!”

郎中連忙過來看看沈氏氣色,又抬起她的手腕搭脈。搭了片刻,郎中的眉頭皺起來,問沈氏:“妹子,你上次來癸水是在什麼時候?”

雖然對方是郎中,但沈氏到底不習慣一個男人問自己月事。頓時臉漲得通紅:“你這郎中到底會不會診斷,問這個幹嗎?這也相幹的嘛?”

結果郎中正色:“當然相幹,死生大事,你說相幹不相幹。”

聽郎中這麼說,沈氏也有些嚇到了。癸水之事公開著說的確不雅,但是這是治病,又不是刺探隱私。所以沈氏猶豫片刻,隻好紅著臉回:“遲了,遲了好些日子,我……我記不得具體時間了。”

郎中點點頭,收回了手,笑起來:“既然如此,那我得恭喜妹子了。”

沈氏惶惑:“恭喜什麼?”心想:我這是不是喝了那玩意兒快要死了?你還恭喜我個什麼勁?

結果郎中對徐丁和她一拱手,道:“恭喜妹子,這是喜脈!”

***

沒錯,沈氏懷孕了。

她今天下午在田裏幹活,是有些不太舒服,但自然跟那兔肉湯無關——因為她根本一口都沒吃,全都找個田埂撒了,喂狗。

她原本以為是中了暑氣,稍稍休息就好,怎麼能想到居然是懷了孕。

今天這一出出、一幕幕,跟沈氏,隻是她機關算計,一沒算到青青,二沒算到自己。

這事兒得從頭說——

今天一早,沈氏便發現隔壁的動靜有些不同尋常:徐圓早早地出門了,光留下那個佘青青和徐氏。沈氏看那意思,徐圓得在外頭呆一天,畢竟,那個背在身上的竹簍子是他出去抓蛇的標配。抓蛇這事情,徐圓可不擅長。

沈氏這些天來暗暗吃了隔壁不少氣。不為別的,隻為徐圓家裏蒸蒸日上的小日子。沈氏又不是什麼肚能撐船的宰相,眼紅這種事情她又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徐圓從前吃糠咽菜,連米都要到這邊來借,可結果搖身一變,居然糧米不愁不說,還天天有肉菜!

沈氏一時氣不過,意識到今天是個好機會,於是隨手弄了把斷腸草,躡手躡腳地繞到隔壁後院,扔進了那個圈養野味的小圈場裏。

這斷腸草是她為了防備田鼠特意從山上采的,將斷腸草葉子剁碎了混到糠裏頭,再淋幾滴香油拌一拌遮味道,是她從老家裏帶過來的防田鼠的法子。視斷腸草的具體品種,一般來說還比較有效。剛好手頭這把斷腸草沒用完,沈氏幹脆一氣之下全賞了隔壁。

可沈氏沒想到,到了中午時分她正準備出門幹活,隔壁青青端了碗兔子肉來。沈氏看著那碗兔肉,心跳不知不覺地加快——當時她便想,不會這麼巧吧?這妮子應該沒看見我啊?難不成看見我扔了斷腸草,結果毒死了兔子,就故意把這兔子做了菜來惡心我?

沈氏琢磨了半天青青的神態和表情,覺得這種可能性還是比較小。於是她收下了那碗兔子肉。盯了半晌,終究一口沒敢喝,全給偷偷倒在了田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