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錯。”
趙晴若看著低頭跪著的木錦,又道:“你去太醫院備個案,就說是我身子虛,勞煩佟太醫研究了這兩副方子。還有,悄悄和鄭太醫說一聲,讓以後永安殿的脈,盡量不要叫佟太醫來了。”
“是。”木錦應下,又聽趙晴若道了一句:“下不為例。”
趙晴若又叮囑了木錦幾句,但是主仆二人都沒有注意到,小宮婢葉心不知何時站在了殿門外,講方才她們的對話聽了去。
“原來佟太醫對郡主有心啊……”
……
上元過,梅落桃綻,荷盛竹青,又是一年春去夏至。
吩咐了慎王祁斂去修築水壩,又同意了靖王祁放提出的改革科舉之策,祁謹也得了一些空閑。所以在有官員提出暑熱難耐,可以前去行宮避暑時,祁謹就同意了,選了目前依舊清閑的秦王祁政伴駕。
下朝時,祁政正往宮外走,卻見靖王祁放擋在了他的麵前。
“四哥。”祁政見靖王擋在他麵前,自己也不好繞開,便打了一聲招呼。
“七弟清閑了這麼久,看來父王卻也沒有忘記了你,特意選了你去行宮伴駕。”靖王祁放勾著嘴角道,微微抬著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樣。
如今靖王是朝中勢力最大的皇子,祁政不好正麵和他爭辯,便微微低了頭,做出一副謙遜的模樣道:“弟弟無能,也就隻能為父皇做些雜事。”
祁放本不把這個一直默默無聞的七弟放在眼裏,但是最近這個‘清閑’的弟弟在朝中的名聲卻是越來越好,他也不由得有幾分注意了。
靖王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聽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父皇不過讓七弟伴個駕而已,四哥也太小氣了些,這樣就吃味了?”
來人是慎王祁斂。他與祁政年歲相差不多,長得是這幾個兄弟中最不起眼的,但是麵上常常帶著笑,不由得能讓人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靖王見了他哼了一聲,不願多說轉身就走了。
“四哥就是這個性子,七弟不要放在心上。”祁斂笑了笑,對祁政道。
祁政仍舊維持著謙遜的模樣,道:“四哥不過是對弟弟嚴厲了些,弟弟自不會放在心上。”
祁斂笑著點了點頭,隻是看著祁政的眼神暗暗深了幾分。他伸手親昵地拍了拍祁政的肩,道:“此去行宮,七弟辛苦。父皇最近勞累,希望此去,能讓他好好休息休息。”
說罷,也不等祁政回應,便走了。
待祁斂走後,祁政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他總覺得祁斂最後的那個笑容有些深意在其中,卻看不透。
祁政身邊的元德道:“主子,咱們這便回王府嗎?”
祁政回過神來,想起了什麼搖了搖頭道:“不,我先去看看皇祖母。”
……
“皇上準備去行宮避暑?”
盛寧宮內,太後祁宋氏對祁政道。
“是。今早剛定下的。今年的夏是有些熱,孫兒就想來問問皇祖母,要不要一同前去。”
一旁的趙晴若聽了這話,來了興趣,問道:“行宮,離京城遠嗎?”
祁政看著小姑娘眼中的光,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回道:“不算遠,就在京城邊上的郡裏。那兒山林茂盛,又是臨湖,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趙晴若聽著,心中微動,有些想去,卻聽太後祁宋氏道:“行宮確實是個好地方。但是哀家年齡大了,這一趟車馬勞頓的,怕身子折騰不起。還是算了。由你陪著你父皇去一趟便好。”
趙晴若聞言垂下了眸子,祁政看了她一眼,對祁宋氏道:“也好。皇祖母好好在宮裏修養也是好的。”
“那,孫兒便回去準備了。”
祁宋氏點了點頭,祁政便出去了。待他出去後,祁宋氏看向趙晴若,道:“晴若是不是想去?”
趙晴若搖了搖頭,道:“臣女陪著太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