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趙晴若這般說,祁政便也暫時放下了選紀懷明為駙馬的想法。
而次日一早,祁溪和還沒從未央宮探出趙晴若的口風,便見趙晴若親自過來了。
“參見母後。”祁溪和看了看趙晴若微微冷淡的麵色,知曉她定是為了紀懷明的事情過來的,於是開口問安變得小心翼翼。
趙晴若看著女兒,那與她相似的眉眼,與她相似的行止,如今看著卻很陌生。
“溪和如今,確實是大姑娘了。”
平淡的一句話,祁溪和卻能從其中聽出趙晴若隱忍的怒意。
於慎和竹容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將其他宮人遣了下去。
祁溪和見狀,先開了口道:“母後可是為紀家而來?”
趙晴若也不與她繞彎子,問道:“你是不是見過紀懷明?”
“是。”
趙晴若一聽,心立刻懸了起來:“什麼時候見的?見了幾回了。”
“三回。”祁溪和如實回道:“雙七溪和出宮那一日是第一回,後來姐姐府中滿月宴第二回,前幾日是第三回。”
趙晴若知道祁溪和常常出宮去,隻要守衛周全,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這樣聽起來,難不成溪和是與那紀懷明私定了終身?
“僅僅三回,你便認定了他?”趙晴若漸漸激動起來,畢竟身為人母,在這種事上她怎麼都無法保持鎮定:“母後一直以為你不是這樣不自重的孩子。”
祁溪和聞言,垂頭跪了下來,道:“溪和不是因為有私情才願意嫁與紀懷明。”
“那你為何要同你父皇說你願意,為什麼不先告訴母後?”趙晴若追問道。她以為自己和女兒一直都是親厚的,為什麼這門婚事她卻繞過了自己?
“紀家忠勇,紀懷明敦厚,家世為人都無可挑剔之處,母後又為何不願意呢?”祁溪和仰起頭道。
“紀家是要唄派回北疆的。”趙晴若道:“你若嫁去,便是遠離京城,遠離母後和父皇了。”
“那如果,溪和就是要離開呢?”
“我不同意!”趙晴若有些不敢相信,急促地呼吸了幾下,蹙眉道:“離開這裏,去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過一輩子,那怎麼能好?”
祁溪和看著趙晴若,咬了咬唇,眼神倔強:“那像母後一樣,一生困在這高牆裏,賢德一輩子就是好嗎?”
“你說什麼?”趙晴若一時怔住。
“公主殿下!”於慎見狀趕忙開口喊了一句。雖然祁溪和平日就自有主見,可從未這般開口說過話。
祁溪和卻不理他,自顧自道:“我知道母後想將我保護在這裏,可溪和不想。溪和和母後不一樣,至少溪和是想要走的。”
趙晴若轉過臉,狠狠地閉上眼,將情緒遮住:“在你眼裏,母後隻是一個想要將你困住的籠子是嗎?”
“皇後娘娘,公主殿下不是這個意思……”於慎和竹容一聽,急忙跪下來替祁溪和辯解。
趙晴若卻不聽,道“那從今日起,你就別再出這個門了。”
“母後……”
說罷,趙晴若便拂了拂袖子離去。祁溪和看著她的背影,漸漸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