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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雲額頭青筋突起,緊握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一雙銳利鷹眼注視著唐逸,似要將他千刀萬剮。
少頃,唐逸挑眉,正色道:“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但也請你不要在堂堂麵前說我的不是。”
每個人心裏都藏有一個秘密,有陰暗也有明媚。不管哪種情況,心裏有秘密對很多人來說是一件無比艱辛的事情,既要承受心靈的煎熬,又要擔心被人知曉。
若不是唐逸今日提及,墨雲幾乎要忘記隱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此刻,他的心仿佛被人一刀刺穿,撕心裂肺地疼痛在體內橫衝直撞,急需找到發泄口。
墨雲站起來,睥睨著唐逸,冷聲說:“如果你真為曳姑娘好,就該回去問你父親為什麼要抓她！”
“魔界的事與我無幹,我也而不屑知道,如果有人想傷害堂堂,我就殺得片甲不留！”唐逸說話的氣勢很像即將奔赴戰場的戰士,話說到一半,他猛然想起堂溪曳等人已經睡著了,於是壓低聲音。
走向馬車的墨雲,突然駐足,語氣平淡地說:“你是妖就不該招惹人！”
“那你呢？”唐逸的左手輕輕敲打著因火堆而溫熱的地麵,他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很柔媚。
墨雲在夜風中佇立許久,猶如一尊石像,融入沒有溫度的夜。唐逸沒有資格招惹堂溪曳,那麼自己更沒有資格吧。墨雲仰頭看了一眼暗黑無光的天空,輕笑地踏上馬車。
夜回歸寂靜,火堆偶爾傳來火星劈裏啪啦地炸響聲。堂溪曳的內心久久不能平複,她在唐逸和墨雲談話時就已經醒了,但她繼續裝睡。
墨雲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唐逸是真的喜歡自己嗎？堂溪曳滿腦子都是這兩個問題,不知不覺中竟昏昏睡去。
此後的兩天,墨雲特意放慢了步伐,經常在半路上停下來,帶著堂溪曳去附近妖怪棲身的地方,親自教導她格鬥的攻擊術,然後讓她實地殺妖。而堂溪曳不願亂殺無辜,在抓到妖怪後又將其放生,這讓墨雲怒不可遏。
墨雲的脾氣變大了,動不動就發火。堂溪曳還與之爭吵過幾次。這一日,堂溪曳又放生了一個剛捉獲的蛇妖,可那蛇妖還沒逃遠就被修羅劍刺中,頓時魂飛魄散。
堂溪曳的血液如沸水翻滾起來,她咬住下唇,抓抓頭,又揚天吼了兩聲,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墨雲,你眼裏隻有殺殺殺,就不能多看看這個世界的美好嗎！”
墨雲用手帕擦拭修羅劍,頭也不抬地說:“巫山在即,你麵對的是比蛇妖凶險萬倍的妖魔鬼怪,而你現在連殺妖的決心都沒有,到了巫山怎麼可能活下來！”
“你告訴我,我去巫山幹什麼？”堂溪曳反問。
“找鬼醫看病！”墨雲心事重重。他開始意識到自己這麼訓練堂溪曳,其實是把她當做日後共同進擊魔界祭祀法事的戰友了。
墨雲為自己的心思感到羞愧,神色慌張起來。這時,唐逸嬉笑著走到堂溪曳與墨雲的中間。墨雲內心忐忑,擔心唐逸說出自己的秘密,又擔心堂溪曳厭惡自己,轉身就走。
堂溪曳發覺隻要唐逸出現,墨雲必定遠離,猜測這跟前天晚上的談話有關,跟唐逸知道他的秘密有關。他究竟在怕什麼？
堂溪曳也曾旁敲側擊地向唐逸打聽,但唐逸對此隻字不提,而是熱衷地將家傳術法傳授給她。
與墨雲的攻擊相比,唐逸所教授的術法傾向於防禦自保,也是堂溪曳比較喜歡的。每次實地追殺妖怪的過程中,一旦堂溪曳用了唐逸的防禦術法,墨雲便會大發雷霆,與唐逸吵得不可開交。
所有人都覺得墨雲變了,不像以前那樣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隻有楓藍知道墨雲是在吃醋,也是在害怕。他怕巫山的情勢不在自己控製範圍內,無法在堂溪曳遇到致命危機時,及時出手營救。所以他才教了堂溪曳一些攻擊性的術法技能。
堂溪曳在唐逸的挑逗下,陰霾一掃而光,開始跟著他學習防禦自保的技能。突然,一團火球從從而降,堂溪曳迅速避開,可那火球就像認得人一樣,一直跟在她的後麵。
唐逸狠狠瞪著正走過來的墨雲,斥責他開玩笑過了頭。墨雲熟視無睹地從他身邊走過,厲聲說道:“在打鬥中,隻想防禦自保,隻會刺激對手的決心。”
墨雲的觀點無疑是對唐逸的羞辱,不過唐逸沒有生氣,反而拍掌叫好,說:“你說的很對！不過我數百年的經驗告訴我,雙方對決時,保持體力和靈力至關重要,要不然就是待宰羔羊,早晚都得落入敵手。”
“輪不到你說話！”墨雲疾言厲色道。
唐逸平和的臉色霎時蒙上一層冰霜,說:“有勇無謀在三界混不下去,堂堂現在不需要勇,她隻需要謀。你喜歡殺妖,但不能強迫她跟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