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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溪曳一聲不吭,扭頭跑開。當她跑遠後,唐逸拂袖擦掉額頭上的汗珠,擠著眉頭,咬牙捂住胸口,一步一步地走近木屋。他確實受傷了,但他不想讓堂溪曳擔心,更不想讓她有任何心理負擔。
林雪柔說這幾日一直都在途中,身子有些不舒服。堂溪曳便趕緊送她回了木屋。風花和豆豆見來了新人,興奮地在旁邊轉來轉去。
風花叫嚷著:“花心大少又開始禍害良家少女了！”
豆豆上躥下跳,激動地說:“我要正式複興貓妖國！唐逸你給我找兩個夫人好不好。”
林雪柔發愣,堂溪曳以為她被嚇著了,蠻橫地將風花和豆豆趕出屋子。
“沒嚇著你吧！其實他們挺好相處的！”
“嗯,唐公子也住在這裏嗎？”林雪柔嬌羞地低下頭。
“他住在另一間屋子。”堂溪曳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林雪柔,好意提醒她不要對唐逸動心。
林雪柔揚起頭,莞爾一笑:“他是我的救恩人,我隻想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報答他！”
堂溪曳想問李金羽的情況,這時林雪柔放下茶杯,坐在床榻上,掩嘴打了一個哈欠,堂溪曳會意,笑著離開房間。
夜幕初垂,熒光閃閃。堂溪曳躺在溪水旁的斜坡上,雙手枕頭,圓溜溜的眼睛隨著螢火蟲轉來轉去,心裏琢磨著要不要將水中妖怪的事情告訴唐逸。
“小曳,我覺得這個妖怪來曆不明,很有可能是別族派來的。”
楓藍提議將事情告訴唐逸,畢竟萬生穀是他的地盤。堂溪曳猶豫不決。因為她覺得這隻妖怪不具攻擊力。
堂溪曳起身來到溪邊,彎腰凝視著水麵,正色道:“楓藍,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隻有我可以看到它,但你相信我。它一定不會傷害我們的！”
“它長什麼樣？”楓藍問。
堂溪曳無法形容妖怪的樣子,它就像溪水的一部分一樣,沒有自己的輪廓和棱角,但它有一雙和人類一樣的水靈眼睛。
楓藍妥協了,答應守住這個秘密。堂溪曳也答應它,如果這個妖怪有異常,立即告訴唐逸。
“缺月,以後叫你缺月吧！”堂溪曳用食指點了一下水麵,溪水驟然間嘩啦啦奔騰起來,似乎在為得到新名字而歡喜。
堂溪曳在溪邊嬉戲了一會,便和楓藍一起回到木屋。平時語笑喧嘩的木屋今日格外安靜,堂溪曳走進正堂,看到風花和豆豆趴在唐逸的房門前,滿腹狐疑地走過去。
風花做了一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繼續豎起耳朵偷聽屋內的動靜。
“雪柔,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照顧好堂堂！”說話的是唐逸。
“唐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跟我客氣！”
“那多謝了！”
“嗯。”
短暫的沉默後,屋裏又傳來林雪柔的聲音。
“唐公子對小曳真好！”
“對愛的人呢,就該捧在手心。”
“你……你喜歡小曳。”
“你們不是老相識嘛,替我在她麵前美言幾句……”
……
風花和豆豆捂嘴偷笑,羞赧的堂溪曳一手拽住風花的衣領,一手拎住豆豆,將它們拖到屋外。
“小曳,你有情敵啦！”風花哈哈大笑。
豆豆趁堂溪曳走神,逃出魔爪,跳到風花的肩膀上。兩人朝她做了一個鬼臉,便跑得沒影。堂溪曳無心去追,坐在花叢中的躺椅上,望著凋謝的花兒陷入沉思,
門前的人影消失後,唐逸與林雪柔相視一笑,擊掌慶祝堂溪曳上鉤。林雪柔拿起榻上的手帕繼續擦拭唐逸胸膛上的傷口,關切地詢問他的傷勢。半刻前,林雪柔來探望唐逸時,唐逸請她配合自己演一出戲,她欣然答應。
唐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住地誇讚林雪柔的精湛演技。林雪柔淺笑,露出兩個小酒窩,而心裏卻在滴血。幫自己愛的人去追求別人的女人,這種痛撕心裂肺,深入骨髓。
林雪柔端著汙水走到房門處,回頭看床榻上的唐逸,說:“唐公子,我要是小曳,一定會愛上你！”
唐逸滿麵春色:“是嘛？你可千萬別愛上我呦,我是堂堂的男人！”
林雪柔付之一笑,推門出去。
晚上,堂溪曳和林雪柔躺在床上聊彼此的心事。林雪柔言語中流露出對唐逸的仰慕之情。堂溪曳擔憂她受到傷害,又不敢貿然將唐逸的真實身份告訴她,隻好轉彎抹角地勸她放棄唐逸。
林雪柔笑而不語,翻身背對著堂溪曳,沒多久便發出輕微的鼾聲。堂溪曳望著黑夜中的背影,總覺得兩人之間隔了千山萬水,沒有往日的親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