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道姑看了一眼墨雲,歉意道:“最後一顆複原丹已經給墨雲服下了！”
“你再煉一顆！”堂溪曳冷眼盯著無極道姑。
“我已經做不出來了！”無極道姑神色黯然,她頓了一下,用右手掀起左衣袖,露出一根失去左手的手臂,手腕處被層層紗布包裹著。
堂溪曳熟視無睹:“煉丹跟有無雙手無關！”
無極道姑解開手腕處的紗布,堂溪曳這才發現無極道姑的手臂下方布滿黑紋,隨著黑紋的上移,肉體在一點點的腐爛。
“我中毒了,命不久矣！”無極道姑把散發著惡臭的紗布丟在地上,垂下袖子,再次看向堂溪曳,道,“現在離開未嚐不是好事。”
無極道姑在戰亂中受到重傷,不光失去了左手,還中了七曜宮的焚心毒,命不過七日。現在她每使出一招都會加速自己的死亡。
“那你怎麼不讓墨雲去死！”堂溪曳話裏帶刺。
無極道姑輕笑:“因為他有未完成的使命！”
堂溪曳不屑:“不就是為墨陽和飛雲道長報仇嗎。他那點能耐,就是送死的命！”
無極道姑握緊拳頭,麵部微微發紅,惱怒地瞪著堂溪曳。這時,墨雲冷聲道:“無極道姑,我想曳姑娘單獨說兩句話！”
無極道姑大步跨出屋外,卻並未走遠,以防堂溪曳突襲自己耗盡心血救下的墨雲。
“你真的要袖手旁觀嗎？”墨雲問。
“如果一群人天天追殺你,你會選擇為他們賣命嗎？”
墨雲無言以對,心中已知曉堂溪曳的選擇。
從堂溪曳的靈力在三界嶄露頭角之後,便迎來了一場永不停歇的招降或追殺噩運。每個人都想通過她得到天下,但又怕敵人得到她,所以除掉她成了現在每個人最迫切的目標,包括三界眾仙也不例外。
倘若不是沈飛和邵進攔著,堂溪曳還沒進入廣仙殿就已經遭到了眾仙妖靈的攻殺。
“我師父不是你殺的吧！”墨雲靠在床榻上,仰麵望著屋頂。
堂溪曳幹笑:“不是我還會是誰？”
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沈飛、邵進、堂溪重和無極道姑相繼進入屋內。
無極道姑走得極快,直奔床榻,認真地檢查墨雲的情況。
堂溪重和邵進停在堂溪曳的身邊,堂溪重抬手去摸堂溪曳的肩膀,堂溪曳一側身避開了他的手。
“今日離開後,我們就是敵人了！”沈飛不苟言笑。
堂溪曳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缺月快步跟上她。守在門外的數位仙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堂溪曳,準備隨時攻擊。現在放走堂溪曳,三界就多了一個敵人,怎麼白白錯過這個手刃敵人的好機會呢。
沈飛厲聲說:“讓她走！”
“沈仙人,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紅發仙人不解沈飛的意圖,隻想勸誡他抓住時機。
另一位仙人附和道:“不能讓她走……”
沈飛喝道:“我們現在的敵人是獨孤傲天不是堂溪曳,讓她走！“
無人敢質疑沈飛的決定,他們紛紛推到一側,目送堂溪曳離開。
“小曳……”堂溪重試圖挽留。
堂溪曳掃視身後的每一個人,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否則殺無赦！”
堂溪曳騰雲駕霧離開仙界,眾仙人恐她半途殺回,便一路尾隨,直到她離開仙界領域,眾仙人才如釋重負。
“墨雲,鏟除妖魔是我們共同的責任,你不需要一人承擔,還是把焚天玄絕煞陣給我吧。”沈飛神情嚴峻,眸中覆蓋了一層疑慮,似有大事發生。
“墨雲,焚天玄絕煞陣不是你能駕馭的,快交給沈仙人吧！”無極道姑在一旁勸說。
墨雲輕歎著喚了一聲:“豆豆！”
屋子裏刹那間安靜下來,安靜到隻能聽到豆豆走路的聲音。沈飛等人的目光轉向豆豆,豆豆每走一步都抬眸觀察沈飛的表情變化。
豆豆麻利地跳到床上,它用爪子在耳朵後拍打一下,一個拇指大的黑色紙張飄出來。
沈飛從袖籠裏掏出一個黑色的鏡子,對著黑色紙張照了一下,黑色紙張便徑直飛進鏡中。
堂溪重詫異:“豆豆你怎麼可能抵擋的了煞氣？”
豆豆縮在墨雲的手邊,解釋道:“谿邊的皮可以驅散邪氣瘴氣,以前我用東西換了一塊。”
沈飛質疑的眼神令豆豆渾身一顫,這時候無極道姑站出來,說道:“豆豆說的是真的。我上次外出執行任務偶遇堂溪曳,出手救過她。那時千年蔓藤妖毀掉了山林,谿邊無家可歸,我就把它帶回觀照門,但谿邊習慣了山林的居住環境,抑鬱而死。”
沈飛側頭看向邵進,邵進仔細回想後,點點頭道:“確實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