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與獨孤傲天的靈力不相上下,久戰不敗。這時,獨孤傲天心口一疼,隻覺眼冒金星,視線模糊。落地後,他全身抽搐,使不上絲毫力氣。
沈飛見狀,臉色大變,竟揮扇刺向獨孤傲天,初夏驚叫著衝到獨孤傲天的身後,為他擋住那一扇。
玄關扇刺穿了初夏的心髒,殷紅的血液噴湧而出,初夏軟綿綿地倒在地上,她湧進最後一絲力氣,低語道:“傲天,我愛的人一直是你！快逃……”
獨孤傲天抬走之後,沈飛厚葬了初夏,但此事讓他終生活在痛苦之中。
每一次回憶往事就像揭開了傷疤,往上麵塗抹了一層厚厚的鹽。
冷風咆哮著穿過已成濤濤海水的祁山,帶來一種又鹹又澀的刺鼻氣味。
沈飛從往事中回過神來,半晌沉聲說道:“如果不是初夏,你也不會活到今日！”
刺中初夏的那一扇裏夾雜了碎心粉骨的瘴氣,再混合著沈飛的霸道靈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十個神仙,所以初夏死後魂飛魄散,無處可尋。獨孤傲天成魔後,去幽冥界找過初夏,但初夏仿佛從未存在過,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獨孤傲天也不急著進攻沈飛,反而像一個事外人,靜靜看著沈飛的一舉一動。
這時,沈飛把心髒放進衣袖,展扇做出決鬥的姿勢。
“三界都沒了,你還不說真話！”獨孤傲天忽然飛身衝向沈飛。
沈飛冷眸一縮,迎麵接住獨孤傲天的連環攻擊。
獨孤傲天的靈力遠在沈飛之上,不出片刻,沈飛就漸落下風。在他苦苦支撐時,忽然察覺到背後多出一股煞氣,他驚駭回頭,卻見到一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神。
黑陽握手修羅劍,站在沈飛的身後,冰冷絕情的神情猶如一個正在執行死刑的劊子手。
沈飛頓覺形勢不妙,轉移空間,脫離二人的前後夾擊。
獨孤傲天驀地停下來,獰笑道:“沈飛,你還記得墨陽是怎麼死的嗎？”
沈飛不回答。
遠處的墨雲抬眸看了過來。剛才墜水後,他便鬆開修羅劍。無極道姑救下墨雲,說出了他的身世,他在震驚和悲痛之餘竟忽略了周遭的變化。他此時感受到一股強烈的修羅劍氣,腦海中竟閃過無極道姑生前說的那一句話。
“你父親已經死了,不要相信任何人。”
墨雲仔細推敲這句話,竟推測出一個不可能的事實。
黑陽駕馭修羅劍的氣勢強於自己,隻能說明他才是原始的主人。因為墨雲聽到修羅劍的低鳴。
水花翻滾的急流中出現一抹紅影。
水下傳來邵進虛弱的叫聲。
“墨……墨雲……”
墨雲匆匆收起無極道姑的屍體,將堂溪曳和邵進拽出水麵。
“小曳！”墨雲手足無措地望著堂溪曳胸膛前的大窟窿,眼淚霎時飛瀉而出。
“墨雲,來吧！”邵進扯開衣領。
“邵門主你……”墨雲語塞。
邵進平靜地說道:“你靈力消耗殆盡,怎麼保護小曳？怎麼對決獨孤傲天？來吧,讓我在離開人世前為你們做最後一件事吧！”
墨雲含淚吸食了邵進的血,頓覺精氣複原,熱血彭拜。
“保護好三界！”邵進含笑離去。
墨雲神色黯然,收起邵進的屍體。他沒有時間哀悼,但堅定了除掉一切危險三界的存在。
“墨陽？”
墨雲剛抱起堂溪曳就聽到沈飛的驚呼聲。他抬眸時正好迎上黑陽的目光。
這個結果在墨雲的意料之內,首先無極道姑的話給了他提示,其次黑陽出場後一直對沈飛窮追不舍,最後黑陽能靈活自如地發揮修羅劍,且不管墨雲如何召喚,修羅劍都不再回應。
墨雲出神的功夫,堂溪曳漸漸蘇醒過來,她對上墨雲憂傷的眸子,竟說不出心疼。她垂首看著空空如也的胸膛,不禁笑了起來。如今沒有心髒也能感覺到情緒起伏帶來的感受。
“墨雲！”
墨雲低頭看著懷裏的堂溪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今天是墨雲人生中最晦暗的日子。母子相認又陰陽兩隔,父親再世卻形同陌路。
“墨雲小心！”堂溪曳大驚失色地跳下墨雲的懷抱,召喚出一道雷電,劈開迎麵衝來的濃黑瘴氣。
墨雲抱起堂溪曳,展翅飛到天上,避開沈飛的突襲。
沈飛麵目猙獰地瞪著墨雲和堂溪曳,正欲揮扇。
黑陽急速趕來,一劍劈下,沈飛慌忙啟動空間傳送門,頓時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