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好路過一段平坦的路段,路邊一棵粗壯的楊樹底下聚了四五個玩石子的孩子。見他們過來有兩個四五歲的熊孩子竟然朝夏愚丟石頭,一邊丟還一邊叫嚷著:“打死她個傻子,打死她！她是怪物,雷都劈不死。”
夏立根連忙護在夏愚前麵,不讓她被石子擊中,還細心的擋住了酒壇子,“誰教你們瞎說的？什麼傻子怪物的,我二妹好著呢,她白白淨淨的哪個睜眼說瞎話說她被雷劈了？”
夏愚見小孩子們還真的在認真打量他,便把酒遞給夏立根,推開他站到前麵,張開雙臂轉了一圈讓他們看個仔細。末了還走近蹲到他們麵前,攤開手還把袖子往上擼了擼露出了手腕和小半個白皙的手臂,“沒見過被雷劈的人,總見過被雷劈的樹吧,村頭的那柿樹被雷劈了十來年了,到現在那截樹幹還是黑乎乎的,你看我這像是被雷劈過嗎？”
這原主兩歲之前智力是沒問題的,無論是走路說話都比村裏的同齡的娃娃早,一歲多就知道跟到菜地裏幫周氏拔草捉蟲子,可惜兩歲時在村頭那棵柿樹下玩耍,大晴天的天降神雷劈在了樹上她也受到了波及成了傻子。那時原主還小當然是沒有記憶,可擋不住好事的拿此事惡心她家,還多虧那些多嘴的人讓夏愚捋順這件事。
“好吧,就算你沒有被雷劈,你也是傻子,我娘說了你給你爹吃屎就是怪物！”一個略大些大約有六七歲的小男孩跳了出來,長得虎頭虎腦的說出的話卻能氣死個人。
夏愚頭疼,昨天傍晚發生的事,現在才臨近中午咋就流傳開來了,她想壓下去挽回名聲看來有些難度。
五六個小家夥都信了夏愚沒有挨雷劈,就更不怕她了,一個兩個也不玩了都在那附和。
那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還吆喝著:“走了,別和怪物說話,別被她傳染了。”
夏愚見他們要走有些著急,難得有送上門主動解釋的人她怎麼會輕易放過。她還想從孩子們口中知道這話是從誰口中傳出來的呢,但是又著急去請大夫給夏學信看腿,隻好長話短說。為了讓這些熊孩子們配合,從口袋裏掏出兩枚銅板放在手裏攤開在他們麵前,誘哄道:“你們要是認真回答我的問題,這兩文錢就給你們買糖吃。另外,我可不是傻子？我八個月會走路一歲會說話你們誰能？”
小孩子被銅板吸引也沒再提離開的事,反駁道:“咱村誰不知道你是兩歲時被雷劈傻的？小時再厲害也沒用,你見人都不會說話,不是傻子是啥？”
“傻？我就是話少點而已。”夏愚掂了掂銅板,瞎編道:“那年那顆雷可響了,把我嚇到了。我家沒錢給我請神婆收驚,所以一直沒好,昨天我爹受傷直接把我嚇暈了,咱村那大夫給我紮了針我醒過來就發現自己清醒的狠。看到沒？”夏愚拍拍鼓囊囊的口袋。“這是還有錢呢,都是我娘看我病好了給我的獎勵……好了,現在知道我也不是傻子了,可以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夏愚見一群小蘿卜頭都被自己唬住了,齊齊點頭表示願意乖乖回答問題,將手中的銅板拋起一上一下的吸引他們的注意力,見他們在認真聽就接著道,“我現在很生氣,竟然有人造謠說我喂我爹吃屎,還說被雷劈了,更氣人的是他連你們這些小孩子都騙,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在騙你們嗎？你們知道是誰先說的不？”
一群小蘿卜頭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都在那猶豫,就是沒人站出來回答夏愚的問題,還有人在小聲說答應過不說出去的。
夏愚試著去講道理:“你們跟個騙子講啥道理？算了,我還急著去給我爹請大夫呢,若是再沒人說這銅板我可就拿走了……哎呀,哥,你說可惜不可惜？他們為了替一個騙子保守秘密放棄了好幾塊飴糖,哥兩文錢能買幾塊飴糖啊？。”
夏立根這會有些明明妹妹的目的了,其實他也想知道是誰在造謠,於是配合道:“一文錢三塊呢,都夠六塊了,說不定還能多給一塊呢,他們才五個人一人分一塊還有富餘呢……嘖嘖,可惜了,算了,咱問其他人吧又不是隻有他們知道。。”
說完拎著酒作勢就要走,其中一孩子沒抗住,看著夏愚攥著銅板的手掌眼巴巴道:“等等,傻丫,我現在告訴你,你不會賴賬吧？”
夏愚直接將兩枚銅板塞到他髒兮兮的手心裏,“拿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其他幾個一看小夥伴捷足先登頓時不樂意了嚷嚷著自己也知道,夏愚隻好讓他們先不要打岔,言明以後他們若是不在亂傳話且幫助她澄清,他會親自買了鬆子糖送給大家吃,這才收攏了這群小家夥。
讓夏愚滿頭黑線的是,這謠言的源頭竟然直指自己家。也不知是什麼仇什麼怨,這麼作踐自家人,她的名聲壞了他們就能好的了？夏留住不過才四歲的小豆丁,先前搶蛋花湯那會她就覺得這孩子長歪了,現在連這種敗壞自家親堂姐名聲的話也敢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