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柏這家夥回來就回來了,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等她醒來商量一下就大搖大擺的把東西送來了。送就送吧,也不解釋清楚,看吧,家裏人都誤會了。
至於多出來的魚啊肉啊布啊之類的她現在不關注,她隻關心有多少錢!
“還有其它東西嗎?”夏魚緊張的看向周氏。
“你還想要什麼?這還不夠啊?你這丫頭怎麼這麼大的心呢,非要一次性把人吃窮花光才高興還是怎麼著……”夏立根拿起筷子敲了下夏魚的腦袋,很輕,“他送東西來時可是說是這些是你讓他捎的,爹要給他銀子他也不要,轉身走了,你倒是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也不全是,隻有米麵和油是我讓買,其它跟我可沒關係,花的銀子我回頭再給他。”她當時隻想著有車來回方便,家裏的大米白麵都見底了,順車買點,壓根忘了如何向父母解釋這一茬。
周氏見她還明明心虛的不行還嘴硬,決定揭穿她,“你有多少銀子咱家誰不知道,是有不少,可就算加上你爹和我這的也才二兩,不算魚和肉還有那一大罐子的油,光是那大米白麵沒個半吊錢都拿不下來,你一直嚷嚷著攢錢給你爹治腿,真的舍花小半個身家買吃的?吃的喝的用的就算了,那布呢?”
夏魚竟無言以對,她總不能說她有小金庫藏著一條價值幾兩銀子的巨蛇。
一家人原本不舍得對她說重話,可她如今這衣服毫不認錯的態度看的夏學信直皺眉頭,決定還是說兩句,“這還沒定親,你怎麼就開口問人要東西,平白讓人看輕了,再說就算了訂了親嫁了過去,也沒有這麼拚命往娘家劃拉東西的。”
夏魚一聽就知道誤會了,趕緊表明態度,“我沒說不給錢啊?”
夏魚發誓她看見了他爹那張一向木訥的臉上閃過了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你就嘴硬吧,”夏立根瞪了她一眼,突然他看向門口,拿胳膊拐了下夏魚,然後站了起來,“正主來了,我看你還怎麼狡辯。顧清柏,有什麼事嗎?”
眾人看去,果然顧清柏正一臉溫和的站在門外,見大家都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禮貌的招呼道,“夏叔、周嬸,你們吃飯呢,我過會再來吧?”
說著作勢要走,被夏魚出聲攔住了。
這會他在夏魚的眼中就是金光閃閃的財神爺,財神爺進門不留點東西就想走,怎麼可能!
夏魚飯也顧不上吃了,從飯桌上起來,一邊朝門口走一邊回頭和眾人說她有事要和顧清柏商量,扯著顧清柏就往她屋子裏領,關了門才壓低嗓門,一臉興奮的問道,“賣了多少?”
顧清柏在門外其實有一會了,從說到他時他就在了,本以為會被質問,結果夏魚就是夏魚,不是他能猜的透的,“遇到了一個大方的買主,沒過稱按大小給的價,小的五兩,大的給了六兩,一共十兩。”
說著就將懷裏的錢袋子拿了出來,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他倒是想塞進夏魚的手裏,趁機還能摸摸她的小手,可惜有賊心沒賊膽。
夏魚快速的拿起袋子,興奮的打開,裏麵果然有一大錠銀子,那分量是她來這以後見過最大的,看不出具體是多少,料想顧清柏也不會騙她,“怎麼不換開,咱咋分?”
“我不要,都是你的。”顧清柏清冷的聲音裏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夏魚白了她一眼,“回頭換開再把你的那份給你。”
說話間夏魚就把銀子重新裝回錢袋裏,準備收起來。
突然聽到一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就在門外響起,還沒來得及將銀子藏好,門就被打開了,周氏和夏立根破門而入。
周氏一臉失望的看了眼夏魚,她身後的夏立根幾步上前拿過夏魚手裏還沒來得及藏起來的錢袋子遞給她,小荷在門外小心翼翼的扒著門框,一臉心虛的探頭就不敢進來。
夏魚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隻怪自己見錢眼開沒了警惕,同情的看了眼還在晃動的門板,她覺得自己要暴露了。
果然,無論在哪個年代,為人子女的都沒什麼隱私可言,一個門板能擋得了什麼。
顧清柏招手讓小荷進來,他還要感謝這丫頭的通風報信呢,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個裹的長長的紙包遞給她。
小荷打開一看裏麵包著的竟然是四五穿糖葫蘆,顧清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拿去吃吧。”
周氏抖著手打開錢袋子,瞬間紅了眼,不是被金錢吸引,而是她實在沒想到二女兒會私下收人這麼多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