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柏麵色陰沉的緊了緊身上已經有些不合時宜的單衣,此刻的他無比懷念那些被賊人搶去的東西,無論是衣服還是吃的,哪一個不是他的傻丫頭親手參與完成的,如今隻剩下被藏在胸前的那個錦囊……
不自覺摸了摸錦囊所在的位置,隔著單薄的衣料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它的輪廓,比拿到時厚了,可錢卻少了!
這一路上被迫換開了一張麵額五百兩的,前前後花了不少,如今隻剩下不到四百五十兩了,若不是他拚命護著,顧老三那家夥能給揮霍完了。
上京這一路遠比他想象中的開銷大,一開始顧老三負責開銷還沒怎麼覺得,要他往外掏銀子時才驚覺出門在外喝口水都要花銀子的可怕之處。
為了省銀子,他要求車夫日夜兼程,除非補充必需品路過城鎮也不停,愣是縮短了五天的行程,此法果然有用大大減少了開支,排隊的功夫他已經付了銀子讓車夫離去了,能少一分是一分反正兩人也沒什麼行李。
雖然顧老三那個草包一路咆哮不斷,可誰出銀子誰就是大爺,他說了不算。
這一路走走來原本就堅毅的顧清柏又成長了很多,除了最開始差點把他倆劫成白板的劫匪,以及中間遇到偷了他錦囊做威脅的小乞丐,後麵還碰見過幾次找事的,確切的來講是顧老三那個白癡惹的麻煩,不過在他甩手走人丟下他去死的威脅下,顧老三收斂了很多甚至學會了屈服道歉。
終於輪到了他們了,巨大的城門就像一頭蟄伏的凶獸,踏進去就是另一番天地了,顧清柏深吸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進了城門顧老三就領著他去成衣鋪說要換身行頭再回顧府,這次顧清柏沒有拒絕,他們這一身簡直可以媲美流民的裝扮確實不合適。
來之前,他想著隨便考個功名,把顧府糊弄過去,然後回鄉當個小官或者做個有人脈的商人,和他的傻姑娘廝守在一起生兒育女就好。
經曆了這一路的坎坷他的想法有些改變了,他的小魚那麼美好,要麼一直窩在小山村,否則隻要走出來必定會被人覬覦她的好。可他又怎麼忍心折斷她的雙翼困獸在小山村……
連顧老三這般上不得台麵的人都能欺男霸女,這世間比他有權有勢的多了去了。他必須有足夠的自保以及保護家人妻兒的能力。
他也不會放過搶了他東西的強人,以及消失在人海敢拿他定情信物做要挾的小乞丐,這些都不是一介白丁能做的來的。
而且……他永遠記得他的傻姑娘第一次見到莫流雲那個公子哥時的神態,她分明是喜歡極了。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再見麵時一定要蓋過他的光芒,讓他的傻姑娘眼裏心裏隻有他顧清柏一人!
顧清柏終究還是進了京城顧家,隻是到了才知道現實並不如他想的那麼樂觀,顧老三去回稟了家主回來後他就被安排在了一個狹小的房間。
雖然買見過下人房,可聽說過,目測自己分到的房間比下人房也好不了多少,到了第二天依舊沒能見到一個主事的,也不知是被雪藏了還是下馬威。
夏魚這邊小有收獲,特意向夏學信了解了下長毛兔的活動習性,靠著子靈敏的五官在加上有的放矢還真讓她找到了一窩,大大小小五六隻。
奈何她隻有一個人,又是棍敲又是煙熏的,饒是做足了準備還是漏堵了一個洞口,最終隻抓住了三隻,離織身行頭的量還遙遙無期,單是條圍脖都不夠。
不過既然又發現了長毛兔的蹤跡就證明上次不是偶然,多費些功夫總有攢夠的一天。
開業前周氏在宋莊又接了一單大盤雞和酸菜魚的生意,有周家三口的幫忙夏魚壓根就沒去,甚至連柳氏都沒去,她在家忙活著給自家孫子準備年前要送去的衣服。
當天回來,周氏臉上的笑容都明媚了幾分,性子都鮮活了起來,看得出來她很享受和娘家人在一起的感覺。
開業前一天夏魚帶著周氏他們忙活到很晚才將鋪子整理妥當,其實半下午就弄好了,連牌匾都蓋著紅布掛了起來,主要是在等老宅做的櫃子。
櫃子到了,夏魚把從鐵匠鋪拿回來的定製的長鍋或者叫鐵質水槽更合適安上去,這是是仿照現代城中村裏賣盒飯的推車設計的。
這年代鐵匠的手藝並沒有那麼先進,水槽壁比現代的不鏽鋼盆子要厚很多,跟個鐵鍋似的。夏魚指揮者自己姥爺和舅舅把它架在櫃子上預留的地方上,用的時候在裏麵裝滿熱水就可以保證其上放的飯菜在大冬天長久保溫。不怕麻煩的可以常常更換裏麵的熱水,若是嫌棄麻煩也可以在下麵燒一把火,反正水槽是鐵的不怕火燒。
盛菜的盆子也換了,統一讓鐵匠鋪打的,方形帶木蓋鐵盒子,坐在熱水上導熱性能絕對良好。
這年代還沒有煤塊所以就沒有煤火爐,不過夏魚也不傻見過農村鐵質可移動的的簡易灶台依葫蘆畫瓢讓人打了兩個。
家裏的灶台很香,不過是單灶的,鐵金貴所以打造的藥小上很多,少了最下層裝灶灰的,直接鐵皮封底。
用起來肯定沒有家裏的灶台方便,爐灰一滿就要立刻掏出來,通風也不那麼好,而且容易起煙,由於灶膛較小隻能用小塊點的柴火燒火,劈柴也是一件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