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話何意？”銀靈子道。
神荼道:“你我共聚於此,都是為了伏羲肉身,但幻境打開前,我們便是拚個你死我活都沒有意義。不如等打開幻境之後再爭高下,如何？”
銀靈子定定地望著他,暗中思忖他的話是真是假。
神荼眨眨眼:“為表誠意,我可以先將碧石交給你們。”說罷,他空出一隻手來,從懷中掏出碧石,扔了過去。
銀靈子一把接過,確認無誤後,才道:“既然你已決定暫時休兵,扣著這小兄弟也無用,先放開他。”
“要我放開他也行,不過……”神荼二指相並,憑空畫了一個圈,那圈一分為二,自行套在他與喬大誌的手腕上,“此乃一線牽,能叫二人性命相連,若是你們想除了我,那這位小兄弟,也得跟著陪葬。”
喬大誌還在掙紮,他口不擇言地罵著:“你這魔物,要死要活是你的事,幹嗎拉上我！”
神荼卻忽然鬆了手。喬大誌失去依附,一下撲倒在地,而後又一骨碌爬起來,屁滾尿流跑到喬碧身後,心有餘悸地發著抖。
喬碧不動聲色,沉聲道:“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們便暫且和平共處。”
神荼滿意地笑:“還是喬大仙明白事理。”
雙方不再多言,銀靈子背著神荼使了個眼色,眾人馬上心領神會,不約而同步向農舍。神荼知道他們打算密談,並不阻攔,隻把目光投向一直未吭聲的練千霜身上。練千霜正好對上他的眼神,內心泛起疑惑。她始終不明白,這個魔界左使為何總是這般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好似他們認識了很久一般。
回到農舍,喬碧提著喬大誌的耳朵把他摔在地上,咒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喬大誌捂著耳朵,連看都不敢看喬碧一眼。
練千霜出聲幫說:“阿碧,事已至此,你怪他也沒用。”
“是呀。”孟染接話,“便是沒有虜到喬大誌,神荼也會想別的法子製衡我們,我們還是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喬碧將目光投向銀靈子:“現在這境況,我們與神荼雖各自有把柄在手,但要比較起來,我們的勝算還是少了些,你說,該如何是好？”
見銀靈子不說話,練千霜跟著追問:“仙首,你可有辦法解開一線牽？”
銀靈子沉思良久,道:“一線牽連接命脈,沒有神荼的獨門咒語,無法解開。”
“若我們用仙力強斷呢？”練千霜問。
“強斷隻會使受製之人同歸於盡。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受製的其中一方將自身元氣全數過給另一方,二者合二為一,才可自由。”
“那和以命易命有什麼區別？”喬碧道。
“就是以命易命。”銀靈子道,“神荼就是為了牽製我們,才會使這樣陰險的招數。”
喬碧憤然踢了喬大誌一腳,咒罵道:“真不知留你還有什麼用！”
喬大誌縮成一團,戰戰兢兢地不敢說話。
喬碧又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神荼束住了我們的手腳,這樣下去,就算我們打開了玄黃幻境,也難以安然帶出帝神肉身。”
“為今之計,隻有孤注一擲了。”
“仙首的意思是……”練千霜拖長了尾音。
“原本我想帶出帝神肉身後,再慢慢想辦法使其靈肉合一。但現在這境況,也容不得拖拉了。”他掃視一圈眾人,又道,“我們必須在幻境打開後馬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