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唇角,淚水止不住的順著臉頰流淌,手指顫抖的沒有了力氣,我搖頭失聲道:“為什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了,你會對我好的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令渝蹲下身,隔著結界沙啞開口,“長歡,跟我走,我帶你走,天涯海角,我都會陪著你,不要留在這裏了,以前是我不好,總讓你受委屈,長歡,我帶你走,就算萬劫不複,我也陪著你。”
可是,我何須用你陪,我將自己一生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天尊大人的身上,如今,付之東流,連我的心,都碎成了碎片。
詔令被我緊握在手中,眼前分不清楚是血水還是淚水,天地好像一瞬間都暗了下來,他的影子他的話都在我靈台中沉陷,模模糊糊。
子梨道:“快走,本神會劈開這道結界,令渝,帶長歡走。”
靈力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我恍惚之間被誰給扯入了懷中,令渝要帶走我,我想反抗,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
子梨攜著令渝與我方才出了天牢,四下便有天兵圍了過來,我記得耳畔甚是嘈雜,眼睛看著任何人都覺得不清不楚,隱約間聽見了眾神俯身叩拜:“拜見天尊。”
他終究還是來了,我抓緊了手中的東西,聽他淡然莊嚴道:“子梨,你這是想做什麼。”目光落到我身旁人,臉色冰冷,“誰允許你上九重天來的？是想要劫獄？”
子梨哼笑一聲,諷刺道:“是本神讓他上來的,你還想怎麼做,想讓長歡死？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連自己身畔的人都不願意放過？”
他肅聲嗬斥道:“子梨,本尊自有本尊的道理。”狹長的眸光閃過一絲陰霾:“你要帶長歡走？”
令渝扶住我的身軀,聲音鏗鏘:“是,我要帶長歡走。”
“你可知道,她如今是天庭的要犯！”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曾想過要放手,可是是你親手毀了這一切,我會帶長歡離開,我欠下長歡的,終歸是要還給她的。”
“可本尊若是不答應呢？”
是啊,不答應又能如何呢,我有些暈,甚至連站著的力氣都沒,胸口絞然一痛,燥熱情不自禁從嗓門中湧了出來,我一口血噴在了令渝的白色袍子上。
“長歡。”
“長歡！”天尊拂袖闊步行來,話語中依舊蕩這千般柔情,夾雜著關懷,隻可惜,這一切,都是假的。
子梨握著折扇抬臂擋在了天尊的麵前,麵色凜然:“想要動長歡,先過本神這關。”
不及他開口,子梨便已經施法凝出長劍,握在手中,他拂袖便擋開了子梨的劍刃,我見過他斬殺妖獸的英姿,也見過子梨身為戰神的真正實力,這二人如今打起來,也隻能算的上不分伯仲。
令渝將木訥的我扯進了懷中,看著空中交纏的兩抹影子。凝眉道:“走,長歡,我帶你走。”
可還未行兩步,便被數不勝數的天將給擋住了去路,為首的天將握緊長矛:“天尊有令,不得讓一人離開。”
不得離開,難道連我死都不能離開天界麼,這樣做對我未免,太不公平了些……
我擦掉眼淚,推開令渝,抬手便幻化出了千玉扇,揚起千玉扇狠狠的朝著麵前神仙揮去,靈力裹著血腥掀起層層仙雲,仙將們被避退開了幾步之外,我拉住了令渝的手腕,踮起腳便欲飛離九重天。可身後一陣巨響猶如驚雷,我不曉得身上為何頓然間沒有了靈力,鬆開令渝的手,便如落葉一般從空中墜落下去。
子梨餘光瞥見了我墜落的身子,竟在關鍵的時候收了手,飛身便接住了我墜落的身軀。我雖然意識薄弱,但也能看清楚,他的身後有光,有一陣刺眼的光,我使足了身上僅有的力氣,腳下一旋,擋在了子梨的身後,光芒夾雜著撲鼻的血腥味,落在我的腰上那瞬,好似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長歡。”
子梨環住我的身軀急速下墜著,我腹中痛的厲害,衣裙上也有了血色,握著他的手腕,用盡力氣:“我不能再牽連任何人了,子梨,你答應我,讓我走,我不想再遇見任何人,即便是死,我也不想再看見,我想回人間,人間……”
他眸仁中蒙上水霧,大失所色:“長歡,長歡你撐住,本神帶你去看醫神,你撐住,你不會有事的。”
“長歡。”他落下身影便疾步行來,像是被我滿身的血給驚住了,大手霸道的將我扯回他的懷中,聲音顫抖:“歡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