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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 75 章(2 / 3)

潘玉華嗯了一聲,對於這種專業性的東西,她雖然能聽,但卻不懂。

太陽逐漸落山,衛子英和潘玉華熟門熟路的進了齒輪廠的家屬區,然後坐在家屬區院的石凳子上,等著衛春玲回來。

衛春玲今年讀高二了,而衛誌武讀高一,至於最小的衛誌剛則和衛誌勇兩兄弟一樣,馬上升初中。

齒輪廠這邊,衛永凱在過年完後,就和衛永華一樣,留職停薪,把廠裏的工作給停了,然後南下帶起了貨。現在就陳舒敏還在廠裏上班,外加一個前年轉正了的衛誌飛。

衛誌飛因為年輕,身體壯,被齒輪廠給安排去了民兵隊伍。

齒輪廠是大廠,廠裏有自己安保隊伍,這個年頭,民兵可不是保安,雖然也擔任著工廠安保工作,但民兵是可以帶槍的,偶爾公安局人手不夠,還要去幫警察協助破案,且,民兵是經過正規訓練的。

“英子,你今兒怎麼來了。”衛春玲放了學,一進家屬院,就見自己小堂妹坐在石凳子上,穿著雙粉紅的涼鞋,在踢小石頭玩。

“春玲姐,你回來了啊,我來拿電磁針。”衛子英看到衛春玲,咻地一下從石凳子上站起來,然後甩著胳膊向她奔了去。

衛春玲:“哦,那東西已經做好了,走,咱先上樓。等會兒你和玉華就在這邊吃飯,吃了飯,我和誌剛騎車送你們回去。”

衛子英小腦袋猛點:“春玲姐,我想吃你們食堂鹵的豬肘子。”

衛春玲:“成,等會兒我去買,對了,一會兒把誌飛哥也叫來一起吃頓飯吧。”

衛春玲很有當姐姐的範,牽著小妹妹,招呼著潘玉華就上了樓。

進屋第一件事,她就先把衛子英要的電磁針拿出來,遞給了她。

“英子,你要這針是幹啥呢,按你給的尺寸,各做了兩套。你看看夠不哆,不夠,我再讓我堂舅做。”

衛子英讓衛春玲幫忙做電磁針時,給了兩組數據,有一組比較大,是定位器上用來指定位方向的電磁針,另一種則是用來刻東西的超高壓電磁探針,這種針很小,針尖小到隻有001毫米。

其實這在衛子英看來,還是大了些,可還是那句話,技術有限,再小,就做不出來了。

“夠了夠了,謝謝春玲姐。”衛子英給衛春玲說了聲謝,抱著裝針的小盒子,眉開眼笑。

組裝定位器的零件終於齊了,就差個半導體了,她的定位器就成了。

太不容易了。

弄這些零件,就足足花了她半年時間,掏空了她的小錢袋,後麵她需要的零散工具和材料,還都是玉華姐給她買的,對了,她的小電烙鐵頭和焊錫也有了,這是她姨爹從江省給她寄過來的。

哎,這年代太難了,想做個簡易版的定位器,竟得花這麼多時間。這要是換在星際,出門掃蕩一趟,就能組裝出好多定位器。

“還跟我客氣起來了,吃蘋果吧,我去食堂給你買豬肘子。”衛春玲摸了摸衛子英的頭,從廚房裏拿了兩個蘋果出來,一個塞給了衛子英,一個給了潘玉華,然後,自己則拿上錢,去了齒輪廠的食堂。

她前腳剛出門,後腳衛誌剛就回來了。

“咦,英子,你什麼時候來的。”衛誌剛把手上的足球放到門邊,撈起衣服擦了把臉上的汗,然後一屁股坐到衛子英身邊。

“剛過來的,誌剛哥,你今天考試考得怎麼樣,有把握考進市一中嗎?”衛子英哢嘣咬了口蘋果,然後問。

衛誌剛最近也不知學了些什麼,聽小堂妹問起考試,腦袋一揚,一副很中二的樣子,道:“我是誰,不過區區一中,我怎麼會考不上。”

衛子英小眼睛一亮,高興道:“哦,那就好。我就擔心你考不上,不然,你就不能和我們一個學校了”

衛誌剛有點懵:“什麼一個學校?”

衛子英:“我和玉華姐,還有大哥,二哥啊,我們都要讀一中,就差你了,你說你要是沒考上,可不就不能和我們一個學校了,孤孤單單一個人多可憐。”

衛誌剛眨眨眼:“啥,你和玉華讀一中?等等,一中隻有初中和高中,你小學又沒畢業,你們去讀啥?”

衛子英:“我們早上已經在一中考過了,一中的校長爺爺說,讓我們等通知書就成,再過兩個月,我和玉華姐就是初中生了。”

衛誌剛徹底懵逼:“……??”

媽哦,自家這小堂妹,到底是什麼怪物。

上了一年二年級,就直接讀初中,這,這……還讓不讓他們這些當哥的活了。

嘶……他今天好像沒有考差吧。

不行,一定不能差,差了,那丟臉就丟到家了。

衛誌剛懵得很,好久都沒回得過神來。

衛春玲去食堂買鹵豬肘子,十來分鍾後就回來了,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衛誌飛。

衛誌飛已經在齒輪廠上了快四年的班,當年進廠時他才十八歲,四年過去,他都二十二了。外麵的社會就是很磨人,以前在村裏,衛誌飛就是一個大男孩,現在,他卻變得很沉穩……

“誌飛哥。”衛子英看到衛誌飛來了,小臉一抬,衝他笑了笑。

衛誌飛扯了個笑臉,向她點了點頭,然後便把桌上放著的菜提進了廚房,準備做飯。

衛子英瞅著一句話都沒有,就進了廚房的大堂哥,眼裏閃過疑惑。

她楞了楞,小聲問衛春玲:“春玲姐,誌飛哥怎麼了,我咋看著,他好像有心事。”

衛春玲點頭:“嗯,誌飛哥最近是不大高興,所以我才說喊他一起來吃飯。”

衛子英疑惑:“咋了,發生了啥?”

一旁,衛誌剛氣鼓鼓地哼了一聲,道:“還能有啥,還不是那些閑得發慌的老虔婆,嘴碎,瞎傳話弄出來的事。”

“啊……發生了啥?”衛子英懵。

“上周星期三,誌飛哥上夜班,看到廠子綠化那邊有動靜,以為廠裏進了小偷,就跑過去看,結果,卻發現有個不講衛生的女人,在那兒蹲著撒尿。那老女人被誌飛哥逮住,非冤枉誌飛哥耍流氓。還好那天晚上,我也在旁邊,不然誌飛哥就說不清了。”

說起這,衛誌剛就氣得要死。

那天他晚自習被老師留課了,誌飛哥去接他,回來的時候廠裏的路燈已經暗下,有個上夜班的女人想上廁所,又嫌廁所太遠了,跑出廠房,就躲到綠化溝子裏去解決,不想卻被誌飛哥當小偷給逮了。

逮就逮吧,那死女人還非說誌飛哥耍流氓脫她褲子。

這事,楞是把廠裏領導都給驚動了。

好在當時他也在場,不然誌飛哥的流氓罪就跑不掉了。

事情明明是那個女人的錯,結果第二天,那女人的老公,卻跑來把誌飛哥打了,還胡說八道,堅持說誌飛哥是流氓。

結果這話,傳著傳著,他誌飛哥好像就真成了脫女人褲子的流氓了。

廠裏的女人,一見他誌飛哥就紛紛跑開,仿佛跑慢了,就要被誌飛哥耍流氓似的。

而且,那天晚上的事,也不知道怎麼傳的,話越傳越歪,一會兒有人傳,他誌飛哥把誰家閨女給欺負了,一會兒又有人傳,他誌飛哥被誰捉奸在床了,弄得整個廠的人,看誌飛哥眼神都怪怪的。

偏傳得人太多,他一張嘴想解釋都解釋不過來。

他媽因為這流言,還帶誌飛哥去找了那天晚上處理這事的領導,那領導也是個和稀泥的,說,別人說一下,誌飛哥又不會掉塊肉,還說什麼,那女人雖然不講衛生,但到底是女的,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她還怎麼做人啊。

就沒見過這樣拉偏架的,合著他誌飛哥被傳成這樣,就能做人了。

衛誌剛氣得很,怨氣濃濃地把前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小堂妹。

衛子英聽完,頓時覺得她大堂哥受委屈了。

“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怎麼可以這麼欺負誌飛哥。”衛子英鼓著腮幫子,很生氣,很生氣。

“可不就是欺負人,哎,也是春玲他爸不在,不然這事,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衛誌剛才說完衛誌飛的事,陳舒敏就下班回來了。

“誌飛,這事你別生氣,等你二叔回來,這公道咱們慢慢討。”

陳舒敏心裏也不得勁得很,衛永凱才留職停薪多久,這廠裏麵的人,就開始欺負起人來了。

前兒,她大堂哥還被小人給穿了鞋,差點把車間主任的活給弄丟了。

說來說去,其實也就四個字——人走茶涼。

最近廠子裏換了領導班子,有個別領導上位後,就想挪挪位子,把自己信得過的人給挪上去,這不,他們陳家這邊,開始遭殃了。

也是她爸最近身體不好,沒功夫來廠裏走動,不然,那從副廠長升上去的廠長,才不敢這麼偏心眼亂調解。

“二嬸,我沒啥好生氣的,隨他們說吧。”衛誌飛從廚房裏夠出腦袋,淡淡道。

衛子英歪頭,盯著衛誌飛:“誌飛哥,你是冤枉的,不能讓她們亂說。”

“那不然還能怎麼著,打他們一頓,信不信我一頓打下去,緊接著廠裏又會傳,我殺人了。”衛誌飛苦笑。

他也沒想到,這個事,最後竟發展成了這樣。

“才沒有,那是她們亂說的。”

衛子英氣呼呼地坐到沙發上,然後腿一盤,眼睛骨碌碌一轉,道:“誌飛哥,要不你回村裏,把大娘給接過來住幾天吧,大娘肯定有辦法收拾這些亂說話的人。”

衛子英就覺得,對付這種胡說八道的壞人,警察叔叔和領導可能都不管用,最管用的,是她奶和周大紅,哦對了,還得加個錢二表嬸。

她們三個要出手,最多一天,齒輪廠的風聲就會立即轉一個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