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媚態,他逐漸光滑的手臂,襯著臉上如玉的肌膚,仿佛禍國殃民的美人。
但紅腰卻隻覺得毛骨悚然,經曆過剛才一番變化,眼前的容顏就是再美,她也提不起欣賞的興趣。
身體裏隻覺得嗖嗖冒著涼意,姬無雙似乎已恢複了過來,瞥了一眼紅腰,勾唇一笑:“這麵具戴著似乎不錯,暫時別揭下來了。”
紅腰有一震恐懼,目光狠狠盯著姬無雙,姬無雙一隻手搭在了身後,意態慵懶的樣子:“你不用仇恨地看著我,倒是你的話提醒了我,帶著你這個麻煩在身邊,本王確實要多加以注意。”
紅腰苦於啞穴被點,除了幹瞪眼什麼也做不了。
姬無雙發現新大陸一樣,眨著眼饒有興致瞧著紅腰:“你不說話的樣子倒還可愛一點,也讓本王能把你當個女人看。”
紅腰幹脆閉上了眼,她發現心裏竟然起了不該有的惡念,那就是一瞬間想把姬無雙從這世上抹除,這個人作惡卻無畏,簡直比任何人都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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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很久沒有這樣獨自一個人清靜了,是指他腦中沒有盤桓任何的事,隻是這麼看著大燕王都的磅礴風景,隱約是隔世的事情。
白麵車夫走近他:“燕王開始在燕京大肆搜查,連劉家的黨羽都沒有放過,昨天,劉家的老太太自縊身亡了。”
被捧得太高,摔得也莫名淒慘的劉家,被坑害的斷子絕孫,連女眷都未能幸免。
九王臉上恢複了涼薄,手中的半片樹葉從高台上飄落,淡淡說道:“曾有經書有雲,人生中能承受的福報都是有限度的,劉家有此下場,也是被燕王一手做成。”
曾經劉家大約也以為自己受到了天子寵幸,走了多大的運道,劉老太太自縊的時候,大約明白人生不過浮華一夢了吧。
白麵車夫看九王半晌沒有問話,不由主動問出來:“紅腰很可能還留在燕京。”
當初他傳九王的話,讓紅腰獨善其身,紅腰一定會不折不扣執行,最穩妥的方法就是留在燕京,留在九王眼皮底下。
可是現在因為南家的事情,原來的平衡被打亂,如果燕王的親兵,像這樣搜查燕京,那麼即使紅腰再會躲藏,也沒有辦法躲過無孔不入的燕國暗衛。
九王的手指捏了捏身前的欄杆,冰涼的像是冰柱:“不要緊,紅兒自生來就是在這樣的沆瀣裏,她比任何人都懂得怎麼保命。”
“可是王爺,”白麵車夫有些陰沉道,“燕王不許您離開朝陽台半步,現在又對南氏趕盡殺絕,屬下認為他已經沒什麼理智了。”
瘋子才可怕呢,不講道理和邏輯,想怎麼幹怎麼幹,縱使九王滿腹計謀,在瘋子麵前都無用。
九王笑看了車夫一眼:“車夫,你可是越來越杞人憂天了。”
從前的白麵車夫隻知道執行命令,自從到了燕國之後,他似乎整個人都產生了變化。
白麵車夫握著腰刀的手僵硬,九王卻像給魚兒投食一樣輕輕鬆開了手中花蕊:“燕王把暗衛都派出去正好,你的行動也能自由些,好好看看這大燕王宮、有什麼被我們不注意的地方。”
白麵車夫隱身離去,風一吹許多楊花落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
姬無雙跟姬原互相換了衣服,姬無雙身上依然有好幾處皮膚沒有恢複過來,而他臉色也很快就再次蒼白,換衣服的時候都身形搖晃幾下,咬牙才穩住了。
姬原好幾次想切開自己的手,給姬無雙喂血,但是姬無雙冷冷道:“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想辦法找一處宅子,讓我們躲避燕兵的搜查。”
特別是孤零零一輛馬車,才容易引起人的懷疑。
姬原頓時臉色陰寒:“公子想找什麼樣的人家。”
姬無雙扣住了自己的腕扣,陰鬱無一絲憐憫:“找一個燕兵最不容易搜查的地方。”
燕京是大燕的城都,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非富即貴的人,而這些人卻不是最不容易搜查的,相反,他們每個人都是燕王的走狗,燕王用起來也毫不吝惜,就好比曾經輝煌的劉家。
姬原花了兩個半時辰,在太陽還剩一點餘暉的時候,姬原麵容冷冷地回到馬車中:“公子,準備好了。”
馬車一路狂奔回城,卻低調了許多,等到紅腰睜眼,發現這馬車停的位置,像是大戶人家的暗藏後門。
她心內直跳,姬無雙卻舒了舒懶腰,轉頭看了她一眼,邪氣一笑:“放心,等到了裏麵,自然會解了你的啞穴。”
裏麵?
隻見姬原驟然伸手,已經將紅腰的肩膀提了起來,巨大的痛楚讓紅腰齜牙咧嘴,卻發不出聲音,這姬原,是想要她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