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被燕王宮禁衛軍用尖刀對著,已經是認定他謀害燕王的不二人選。就等太醫下了診斷結果後,將九王拿下問罪。
十好幾個太醫圍在燕王的床榻前,時不時交頭接耳,幾個平時位高權重的大臣,在寢宮中嚴陣以待,都緊張兮兮地看著昏迷不醒的燕王。
相比較,被眾人包圍在中間的九王,卻一副閑適的樣子,全然沒有大禍臨頭的感覺。
許久之後,那群太醫終於敢抬起頭說話,院正先幹咳了一聲,說道:“陛下這是多年積勞成疾,驟然發病……傷了、傷了肺腑五髒,已經無藥可醫了。”
敢說君王無藥可醫,這太醫大概也無藥可醫了。可是其他幾個太醫紛紛跪下,一臉如喪考妣,卻是眾口一詞:“陛下平時日理萬機,太不注重身體了……”
不注重身體,就是自己折騰死的了。幾個燕王宮的老大臣都瞪著眼,恨不得把這群說胡話的太醫都拉出去斬首,如果他們有這個權力的話。
那個胡須發白的老相國直接衝到九王的麵前,手指差點戳到九王的麵上:“老夫知道一切是你在搗鬼,就是你害了陛下!”
九王眯眼看著他,並不說話。他現在是個被人圍住的犯人,又哪有辯解的資格。
旁邊禁軍首領卻冷冷說:“太醫方才說了,陛下是積勞成疾,並沒有被人所害的跡象。”
他們隻是照章辦事,如果人沒有犯法,他們就不會緝拿。
眼看著老相國吹胡子瞪眼,禁軍卻已經把九王麵前的刀劍都收了,禁軍首領一臉刻板,“現在陛下昏迷不醒,國事誰來出來。”
一句話問出了所有人心裏不敢問的,尤其老相國臉上的肉顫抖不住,其他幾位朝臣更是拚命低頭裝不知道。
五個諸侯國之中,其實隻有燕國最倒黴。這倒黴純粹是燕王自己作的,五個皇子全部都派的遠遠的,更是沒有立過繼承的皇儲,這就意味著燕王一倒,偌大燕國群龍無首。
已經不是用倒黴可以形容。
老相國這時顫著聲:“老夫要連夜寫信,讓幾位皇子殿下即刻進京,國不可一日無君,燕王陛下子嗣昌隆,必然可以冊立新君。”
冊立新君,說得容易,燕王現在還沒有咽氣,他就是躺著一輩子,沒有傳位詔書,誰都沒權利廢了燕王之位。
這就是自私自利的燕王留給自己的後手,他死都不肯把權力放給別人,甭管是不是自己親兒子。
這時不知是誰看到了一旁遊哉的九王,忽然聲音顫抖著說:“他、他呢?”
所有人都再次朝九王看去,沒有了刀兵挾持的九王依然沒有離開,他半靠在之前的幾案上,眯眼看著所有人,像是一幅定格的畫像,還有置身塵外的妖孽。
老相國聲音滄桑惶恐:“把這妖孽趕出去!”
話音敲在眾人的心上,卻沒有人敢出聲附和。特別是禁軍首領,此時目光一轉:“燕王陛下之前給我們下過命令,沒有他的吩咐,不能讓九王離開燕王宮一步,現在陛下不醒,我等也隻能繼續執行這個命令。”
繼續執行命令的意思就是,燕王一天不醒,九王一天就待在燕王宮。而太醫的意思自然就是燕王沒救了,那九王大概得永遠留下來了。
老相國的臉扭曲了,從嘴唇發抖變成渾身顫抖,指著那禁軍就道:“你們現在不讓這妖孽走,遲早我們燕國……”
還好老相國還沒糊塗到底,後麵的話直接咽了下去,整張臉卻像是僵住一般。
禁軍首領不搭理他,這些臣子地位再高,也命令不了直屬燕王的禁軍,要怪隻怪燕王太貪戀權勢了。
九王這時微微一笑,整張臉如同瓊胡月開,他的聲音一貫溫柔:“燕王陛下之前交了我一樣東西給我保管,既然現在發生了這種事,這樣東西也隻好提前拿出來了。”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尤其是老相國,根本不會燕王會交給九王任何的東西。
可是,隻見九王手伸入袖中,半晌拿出來一塊東西,在手心握了握,接著展開對著眾人看。
那東西小的很,可惜的是世上的東西曆來不是以大小來衡量的。
便是這東西再小一些,也擋不住所有人看見它的那一刻的色變。
老相國好像要暈了過去,肥胖的手指還要往九王臉上戳:“你,你這個妖孽……”
可是這一次,禁衛軍就不客氣了,直接抽出了刀,往九王的麵前一站,把老相國逼得臉色蒼白,手指都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