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餘景堯微笑的側臉,我突然覺得心裏暖洋洋的,他為我做的這些事情,雖然小到微不足道,卻足以觸發我心裏的溫暖。
與其送我冷冰的首飾,我更喜歡這散發著芬芳的薔薇花環。
“走吧,我們回去了。”說著,餘景堯朝我伸出手。
我的目光卻被他寬大的手掌上深淺不一的傷痕吸引住了,雖然是男人的手,但餘景堯的皮膚很細膩,那些紅色的傷痕應該是被薔薇的刺劃傷的。
我微微皺眉,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怎麼受傷了?”
“沒事。”餘景堯無所謂的反握住我的手,牽著我往前麵走,“我是男人,這點傷口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你開心就好。”
我的小手被他緊緊的握在大手裏,感覺得到他手心的溫度,也感覺得到他手掌上的傷痕,我一直以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少爺,卻不曾想過,他會為了我做這樣的事情。
“餘景堯。”我不安的再次把他的手拉起來,皺著眉頭看向他,“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買點包紮傷口的藥。”
說完,我不顧他的反對,朝著附近的一家小藥店跑去。
他安靜的坐在路邊的椅子上,一言不發的看我幫他上藥。
“其實薔薇花的刺都是它還未長開的花芽,美麗的東西總是帶刺,它的個性就是鮮明而有棱角的。”我一邊幫餘景堯擦藥一邊喃喃,“所以如果你除了它的刺,它就不是有個性的薔薇了。”
薔薇有刺,明月無涯。很多時候我覺得我的性格和薔薇挺像的。
很多人不喜歡我身上的刺,但這就是我,如此我除掉刺,變得沒有棱角,那就不是夏疏黎了。
“原來你喜歡薔薇,是喜歡它身上的刺。”聽到我的話,餘景堯笑了起來。
“我喜歡它的花,更喜歡它的刺。”我低頭幫他消毒,淡淡的說道。
“小黎,其實你在我眼裏不是薔薇。”頓了頓,餘景堯抬起眸子看向我,聲音低沉好聽,“你在我眼裏,是罌粟,美麗卻致命。”
罌粟?
餘景堯的話讓我很驚訝,我從未想過自己對於他是罌粟一般的存在。
“而且你知道嗎,罌粟還有一個致命的特點,它美卻有毒,一旦沾上,便戒不掉。”
我抬起頭看向餘景堯,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帶著特有的蠱惑,我呆住了。
他卻突然笑了起來,抬起傷痕累累的手把我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嗓音低沉暗啞,宛如黃粱一夢。
“小黎,答應我,忘記顧子賢,好不好?”
這是這麼久以來,餘景堯第一次正麵的和我提起顧子賢,我不知道顧子賢對於他來說是什麼樣的存在,是不屑或威脅,但他的話,讓我很意外。
“你從來都覺得我娶你有很多原因,其實我娶你的理由很簡單,你看似複雜,其實簡單,而我身邊,剛好需要這樣的女人。”頓了頓,餘景堯繼續說道。
看似複雜,其實簡單?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評價我。
“你錯了,我看似複雜,其實更複雜。”我笑著對餘景堯說道。
“那就沒辦法了,如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想反悔也來不及了。”難得餘景堯會開玩笑。
我笑笑,沒有說話。
餘景堯好聽的聲音再次傳來,“我知道你還忘不了顧子賢,但是答應我,試著忘記他,好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抬起頭,便撞見餘景堯那雙認真的眸子。
其實在決定嫁給餘景堯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忘了顧子賢了,他非我良人,我也不必念念不忘。
隻是對於餘景堯,我不敢敞開心扉。
也許是陽安縣城溫暖了我的回憶,也許是餘景堯給我的意外讓我覺得驚喜,陰差陽錯的,我竟然輕輕點頭。
看到我點頭,餘景堯唇畔勾起好看的笑容,隨後,又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我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夏疏黎,你真的很笨。”餘景堯指了指受傷的手,笑容極其苦澀,“再這樣下去,我的手要廢了。”
我這才發現,剛才光顧著和他說話,我把他消毒的棉簽一直壓在他手上,肯定很疼吧……
我連忙鬆開手,弱弱的道歉,“不好意思啊,我沒注意……”
可是,他為什麼不提醒我一下呢……
“別發呆了,快上藥。”
“哦哦,好。”
我正才回過神來,繼續幫餘景堯上藥。
“小黎?”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女聲,我慌忙轉身,看到那張多年不見的臉時,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