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顧子賢深情款款的眼神,我的身軀幾乎是狠狠的一震。
“那落曦呢？王欣橙呢？那些愛你的人,你要她們怎麼辦？”想到落曦和王欣橙近乎絕望的臉,我看著顧子賢問道。
聽到我的話,顧子賢卻笑了起來,“小黎,真正的愛情是不會考慮那麼多因素的,就像你和餘景堯在一起,你會考慮我怎麼辦？馮亦君怎麼辦嗎？”
我呆呆的看著顧子賢,竟無言以對。
“行了。”一旁的餘景堯終於發話了,他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著,目光不由看向顧子賢,“小黎沒事了,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該怎麼向落曦解釋吧。”
顧子賢卻笑了起來,聲音淡淡的,“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我根本沒想過要解釋。”
眼前的顧子賢,讓我覺得即陌生又熟悉,好像又回到了他對我偏執的時候,但這種偏執中,還帶著一絲對別人的殘忍。
“子賢,你還是給落曦打個電話吧。”考慮到落曦的病情,我輕輕歎了口氣,對顧子賢說道。
“不必了,我已經來了。”就在這時,病房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人,是落曦,而王欣橙,一直安靜的跟在她身後。
落曦身上還穿著雪白的婚紗,是那天我幫她選的那套。
她戴著美麗的頭紗,化上了漂亮的妝,等著做顧子賢最美麗的新娘。但最後,顧子賢還是失約了。
落曦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步走到了顧子賢麵前,唇角是滿滿的苦澀,“顧子賢,你知道嗎,我等了你一早上。”
“對不起。”顧子賢的表情很平淡,眼眸裏沒有一絲波瀾。
“從早上九點,我就一直換好了婚紗,化好了妝,等你來接我。”落曦苦澀一笑,繼續說道,“想到今天就可以嫁給你了,我昨天晚上興奮得一晚上都睡不著覺。可是我一直等一直等,卻怎麼也等不到你……”
“我想象了一萬種可能,但惟獨沒想到,你是去找小黎了。”說這話的時候,落曦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意外……
“落曦,對不起……”
“沒有,我還得謝謝你。”說著,落曦把頭紗摘了下來,放在了顧子賢的麵前,“夏疏黎,謝謝你,粉碎了我的美夢,讓我知道,顧子賢從來都不曾愛我。”
那一刻,我在落曦的眼眸裏看到了絕望和憂傷,像上次她失去孩子時一樣。
“我想清楚了,顧子賢,我再也不會逼你和我結婚了,你不必可憐我,我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重新開始的。”頓了頓,落曦繼續說道,“與其逼你娶一個你不愛的人,還不如我們各自瀟灑。”
“落曦,你真的很好,我也很努力的想去愛你了,隻是很抱歉,很多事情,努力是沒有用的。”顧子賢看著落曦,無奈一笑說道。
“我知道,我都懂。”落曦使勁的點頭,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一定是我不夠好,一定是的……”
看著哭泣的落曦,我心裏也很難過,但安慰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事情都是由我而起,無論我說什麼,都顯得矯情了。
過了許久,落曦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我,“小黎,你也不要自責,孩子的事情,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作,就算沒有發生蘭柵坊的事情,那個孩子也不一定保得住,所以,真的不怪你。”
“落曦……”
我還準備說什麼,但落曦卻阻止了我的話。
她把手上的戒指緩緩摘了下來,放在了顧子賢的手心裏,“顧子賢,真的很謝謝你,給了我一個美好的夢,求婚,穿上婚紗,準備婚禮,這些都是我做夢都想和你做的事情。但如今,我的夢也該醒了,我知道,你不愛我。”
“但如果可以,我夢裏有你,即使我再哭也不要叫醒我。”說完,落曦踮起腳尖,在顧子賢的額頭印下了一個深情的吻,“顧子賢,再見。”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她白色的婚紗和白色的牆麵混為一體,那一刻,我感覺她像個勇士。
落曦的出現讓氣氛僵到了極點,大家麵麵相窺,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還是餘景堯打破了僵局,“今天大家都累了,都回家好好休息吧,小黎沒事,謝謝大家的關心。”
聽到餘景堯的話,顧子賢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王欣橙卻一直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她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被我喊住了,“王欣橙,你留下來,我有話和你說。”
“好。”王欣橙點點頭,尷尬一笑,走到了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