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服務員把她領到擺滿藥物的櫃子前,指著上麵琳琅滿目的驗孕棒,問,“有很多種,請問您喜歡用哪一種？”
陳默菡吞吞吐吐:“嗯,哪一種比較準確？”
服務員笑了起來:“都差不多。如果你覺得不放心,可以每一個牌子都拿一樣。”
陳默菡沉默了幾秒鍾,便說:“每個牌子的都給我拿一件。”
“好！”
服務員將各個牌子的拿了一樣,拿到收費處,結好了帳,她拿出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陳默菡臉上又是一熱:“能不能用黑色袋子裝給我？”
聞言,服務員不耐煩的拿出了黑色袋子,裝好。
陳默菡接過,腳步有些慌亂的走出了藥店。
身後傳來服務員低低的聲音: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不得了,年紀輕輕就這樣。”
“你怎麼知道她年紀輕？”
“笨,你看她的著裝,還戴著口罩,又指用黑袋子裝,這不是未婚女孩才會作的事嗎？像做賊似的！”
“你真夠狠的,居然叫她全買下。”
“我隻是提議而已,愛買不買是她的事,我又沒逼她。”
……
陳默菡隻當沒有聽見,鑽進了車子裏,一溜煙開回了秦家。
泊好車後,她直接奔回臥室,反鎖了房門,匆匆鑽進洗手間裏。
等待的過程是極其漫長的。
五分鍾的時間,陳默菡隻覺得過了幾個世紀。
當眼前一排八支驗孕棒全都顯示出兩條清晰的紅杠杠的時候,她腿一軟,險些站不穩。
她伸手扶住洗手台,心“噗通”“噗通”亂跳個不停。
這下真的完蛋了！
她真的懷了少爺的孩子！
腦子裏空蕩蕩的,她一時間無法作出思考。
她怔在原地,眼睛直直的盯著那刺目的紅杠杠,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時刻想著離開少爺,可是現在,她懷了他的孩子！
怎麼辦？怎麼辦？
她腦子裏一下子亂成了團。
她安慰自己,肯定是自己買的驗孕棒有問題,一定是這樣的！
於是,秦家的傭人先是看小姐匆匆離家,匆匆回家,現在,又匆匆離家,也不知幹什麼去了。
婦幼保健院。
陳默菡忐忑不安的排隊掛號,她的臉上,同樣蒙了一個大口罩。
填寫病曆資料時,在寫上姓名的時候,她猶豫了一下,最終寫下了“陳默”兩個字,心裏卻有一種做了小偷的感覺。
但很快,她的心就釋然了,亦堅信自己的做法是對的。
負責掛號的女工作人員一看見她的名字,脫口而出:“陳默？我還以為是陳默菡呢！”
於是,她立即收到了無數眼光。
陳默菡唯有在心裏流淚,為毛江城的人特麼的愛看八卦新聞？
她尷尬一笑:“怎……怎麼可能？”
好在工作人員也沒再說什麼,陳默菡卻提心掉膽起來,萬一有人上來扯她口罩,那可就慘了。
想法剛出,果然一隻白晰的手就伸過來了,作勢要扯下她的口罩。
驚得陳默菡一手打了下去,打掉了那隻白森森的手,她對眼前的女孩怒目而視:“你幹嘛？”
女孩往身旁男孩懷裏偎了偎,含笑道:“我隻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陳默菡。”
陳默菡瞪了她一眼:“神經病！”
轉身就走。
上次在夜店狂舞以及挑戰冰桶,又讓她大火了一把。
她很是頭疼,卻也無可奈何。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看的醫生是中年婦婦,卻也是極其八卦的,她看看陳默菡的病曆本又抬頭看看她:“一時眼花,以為你是陳默菡。”
陳默菡嘴角抽了抽:“醫生,我叫陳默。”
醫生仍然把火辣辣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你為什麼戴口罩？”
陳默菡無語,醫生你是看病還是查人家底細的。
“那個,我臉上有一塊很大的疤痕,我怕會嚇著別人。”
“是嗎？”中年醫生更是好奇,“你摘下口罩我看看有多嚇人。”
陳默菡這下真的想哭了:“醫生,還是不要了,要是把你嚇暈了,哪怎麼辦？後麵還有很多人在等著你看病呢。”
聞言,女醫生這才想起自己是在上班。
她尷尬一笑,問:“你什麼問題。”
“嗯,月經推遲了好多天還沒來……”
“去做個B超吧,憋尿。”醫生說罷手一伸,就拿過一張單刷刷的寫了起來,簽名,隨即遞到陳默菡的麵前,說,“先去交費,B超室在二樓。”
陳默菡謝過,拿緊B超單,落荒而逃。
身後傳來女醫生的話:“真是可惜了,我還以為是陳默菡呢！”
聽得陳默菡的身子抖了幾抖。
所幸做B超的是一個表情麻木的工作人員,她隻是麻木的替陳默菡做B超,一聲不吭。
腹部傳來又粘又冰的粘液,刺得陳默菡神經高度緊張。
她在心裏祈禱著什麼,又隱隱期待著什麼,總之是一種很複雜的心情。
終於,加在腹部的壓力去除,工作人員扔給她一堆紙巾。
陳默菡用紙巾擦去腹部的透明粘液,小心翼翼的問道:“醫生,怎麼樣？”
醫生扔給她報告單,麵無表情的說道:“自己看！”
陳默菡接過一看,“宮內早孕”幾個字刺得她眼前一黑。
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看到那超聲診斷的時候,她還是承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回到醫生辦公室,醫生捧著服告單看了一眼:“懷孕了。要還是不要？”
沒想到醫生會問得這麼直接,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醫生意外,“結婚沒有？”
陳默菡低頭:“沒有。”
“回去想清楚了再作決定。”醫生把病曆本連同B超報告單遞還給她。
陳默菡接過,雙腿沉重的往外走。
身後又傳來醫生的話:“現在的女孩子也太不自愛了。”
陳默菡心亂如麻,不知不覺就走出了醫院,把車子都忘在了婦幼保健院的停車場。
一輛車忽然停在了她的麵前,車窗搖下,露出一張年輕帥氣溫和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