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大酒店是濱城集餐飲、娛樂、住宿為一體的三家涉外五星級酒店之一。
在六樓的明月閣,趙天誠攜兒子趙東籬專誠宴請了黃亞飛夫婦。
酒是好酒,宴自然也是好宴。
隻是趙東籬那副清顏歡笑的樣子,實在有些破壞氣氛。
黃亞飛自然就是濱城移動的副總之一,且是分管重客的副總。
五十出頭的他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加上這一次在ip推廣業務中為省公司乃至燕京總公司的報告中詳細指出了此次業務流程和產品的漏洞,很受上麵領導的賞識,再往上走一走也未嚐不可能。
大領導們的幾次親切的勉勵和關懷讓黃亞飛最近的心情很不錯。
當然,這一次趙天誠請他吃飯到底是為了什麼,他也是心知肚明。
“小東籬,怎麼?在營業廳幹的不開心?”
趙天誠身材不高,微胖,笑起來很是和善慈祥,他跟趙天誠也是幾十年的關係了,當年他在郵電局當網點主任的時候,趙天誠還是外貿局的一個采購科長,同時也是他的一個大客戶。這麼多年處下來,倆人的關係也漸漸成了通家之好。
“伯伯,我這都下放了,您覺得我能開心的起來麼?”趙東籬歎了口氣。
從自由自在的重客部突然被下放到規矩森嚴的營業廳,哪怕他所在的營業廳很偏遠,也沒有多少業務,可巨大的心理落差他實在是接受不了。
“你還好意思說?還不是你自己胡鬧?要不是你黃伯伯,換在哪個公司人家不開除了你?”趙天誠嗬斥道。
這是他的智慧,在這種時候,哪怕心裏再想,也不能向著兒子說話啊。㊣ωWW.メ伍2⓪メS.С○м҈
黃亞飛的妻子蘇婉婷卻拜拜手道:“不要凶他啦,你伯伯被動是有點被動,畢竟這件事觸及到公司底線,他想捂……也捂不住。不過嘛,辦法肯定有的是,過段時間冷處理一下,也就沒有人在意了,你先在營業廳委屈幾個月,回頭你黃伯伯就讓人給你調回來。”
“聽到啦?還不謝謝你伯伯?”
“謝謝伯伯。”
趙東籬乖的如同一隻胖鵪鶉。
黃亞飛哈哈一笑,表示不必在意,不過轉而就麵色一整道:“小東籬,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有些話我也就不那麼委婉了。我知道你年輕,想要做出點業績來證明自己,但是,在移動這樣的公司,有時候做的越多就意味著錯的越多。”
“多做就多錯?”趙東籬訝然道,轉而又略帶不服氣似的說著:“那少做就少錯?為了不錯,那我就什麼都不做啊?”
“你這孩子!”趙天誠又要發作。
黃亞飛卻手掌虛壓,示意趙天誠不要說話,而是對趙東籬道:“可以。”
多了,黃亞飛也不好說。
這個趙東籬,著實讓他頭疼的很。如果不是看在趙天誠的麵子上,他豈會管這等破事兒?
他總不能跟趙東籬直說道:你丫啥都不是。老實呆著吧!
黃亞飛也能猜到趙天誠的心思。
他自己經營著一家規模不錯的貿易公司,可奈何兒子不太爭氣,不管是學曆還是能力,目前都不足以當成接班人來培養。
趙天誠把兒子塞到移動,也是打著讓兒子曆練兩年的譜。
畢竟,移動是大公司,人際關係複雜,又要麵對各種各樣的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