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維清的聲音很輕，顯然是刻意壓低了嗓音。
他的話不多，但楊林立刻意識到他有些不方便。
“有事兒？”
“嗯。”
“一會兒到。”掛了電話，楊林把趙維佳叫了進來。
“楊總，有什麼吩咐？”
“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麼？”
趙維佳想了下，回道：“今天沒有，明天有個會議需要您出席一下。”
“好的。”
手頭上的事情稍作處理，楊林就讓孫濤帶著自己去了俱樂部。
“什麼情況？”見到宋維清，楊林問了句。
“呶。”宋維清衝著箭道房努了努嘴。
透過落地玻璃幕牆，楊林看到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正在那射箭，因為是側麵看不清臉，不過隻看側臉楊林也覺得那是個帥哥。
在他的身邊有一個身材火辣的姑娘，或許隔音比較好，隻能看到她雀躍的樣子。
好像，射中了。
“怎麼了？”楊林有些疑惑地問道：“新會員？”
“嗯，新來的。”
“什麼來頭？”如果是一般人，楊林覺得宋維清完全沒必要把自己喊過來。
“閆琮舜，中南明山市委書記閆啟航的公子。”
宋維清在俱樂部稱呼會員基本都是直接叫名字，關係好的可能就叫個名兒或者親昵的綽號，比如王凱他就喜歡開玩笑地喊他“凱子”，如果是跟別人介紹，頂多會捎帶一下他的家裏的情況，但絕對不會加上“公子”這樣的稱呼。
一旦加了“公子”，蔑稱的意味就有些濃了。
楊林跟俱樂部的這幫會員相處的日子已經不短，他們之間那點小小的“潛規則”楊林也是懂的。
聽宋維清這麼說，楊林第一反應就是這人跟宋維清有過節。
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明山市離著濱城可有五百多公裏呢，人家老爹在明山關他宋維清什麼事兒？而且宋林也明顯沒有在明山工作過。
“有過節？”楊林問了句。
搖搖頭，宋維清道：“張慶民不是要走麼，接班的人就是閆啟航。”
“不是說年後麼？”楊林有些詫異，他一直以為張慶民的接班人會從目前的班組裏提拔，沒想到卻是從別的地市空降過來了。
而現在，張慶民還沒走的。
這個時候閆琮舜過來，這是……打前站？
那也用不著他兒子過來吧？
楊林有點兒懵。
“你不知道閆啟航？”宋維清麵帶戲謔地看著楊林問道。
搖搖頭，楊林是真的不知道，他濱城的事兒能搞清楚就已經很不錯了。明山那麼遠他哪裏有功夫去關注。
“這個閆書記在明山可是成績斐然啊。”
“怎麼說？”
“這個閆琮舜他媽媽……”
聽宋維清這一說，楊林才漸漸有些明白。
在外界看來，閆啟航的能力不錯，特別是在做一些城建工作中很有一套。連續幾年，明山都是全國衛生城市，也是整個兒中南省綠化工程做的最好的城市。
明山一度被稱為中南綠肺。
綠化嘛，保護環境嘛，放哪兒都不會有錯。作為市民，誰不想自己的城市自然環境越來越好呢？恐怕也不會真有人希望自己所居住的城市整天大高煙囪冒黑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