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雅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楊林怔住了。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陳清雅見楊林沉默，旋即笑了笑，淡淡道：“我知道你顧及我的情緒，可是……我也不是小孩子啊。”
她笑著，隻是眼裏那一閃而逝的落寞還是沒能逃脫楊林的眼睛。
“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關係，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那麼快到來。”
其實，在楊林建議她為鑫誠電子開新產品的時候，陳清雅就已經感到有些不對了。
鑫誠此時雖然麵對的對手都挺強大，但以新月的表現，還不至於在國內市場混不下去，加上新月專門為非洲市場打造的版本出貨量極大，在利潤方麵肯定比不過蘋果，但是一樣讓鑫誠沒少賺。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楊林不給鑫誠任何意見，鑫誠至少在三年內都不會在智能手機市場上被淘汰，更不用說她們一直都沒有放鬆迭代產品的研發。
甚至鑫誠的手機研發中心已經開始著手研發匹配4g網絡的手機了。
陳清雅記得上次他精準提議自己要做什麼的時候，好像還是關於如何去做手機這個行業。
這麼多年過去了，隻要鑫誠沒有跑偏，楊林再也沒有對陳清雅的任何決策作出過幹預，哪怕她賣掉自己的生產線，將生產完全外包這種事情，楊林聽了也不過隻是沉吟了一下就表示了沒問題。
這一次，楊林給出了他的建議，且陳清雅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也想明白了，此事必然具有極大的可行性。
他的眼光，陳清雅從來都是不懷疑的。更何況楊林也給出了細致的解釋。
她能想象的到，產品做出來之後，隻要營銷跟得上，市場反應是不需要過多考慮的。
但是他的這種做法，更像是……錦上添花。
她明白楊林希望鑫誠更好，但突然的這種表現，反而給陳清雅一種，他在“補償”自己的感覺。
以女人的敏感，陳清雅意識到，或許隻有一種可能會讓楊林做出這種選擇，那就是他要跟許悠然結婚了。
自打蜀中一起經曆過生死，她就已經完全扯開了心裏的那條枷鎖，由欣賞到依賴，再由依賴到愛慕，她也不止一次問過自己，這麼做到底值不值得。
可每一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她知道自己跟楊林是沒可能的。
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認為自己跟楊林更加的般配，但也隻有她自己知道，或許在他的心裏她們三個人都可以一樣重要，但是名分也隻能給一直在他身邊的許悠然。
如果沒有得到楊林確切的答複，陳清雅覺得即便這一天到來的時候，她也不會有什麼感覺。畢竟就算他結婚了，對自己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降低期待，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失望。
可是，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她依然覺得胸口傳來陣陣撕扯般的痛。
她是降低了期待，但並非沒有期待。
在她內心深處，依然是希望有奇跡發生的，哪怕……是讓那一天晚一點來。
隻是轉念想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三十歲了，在內地，這個年紀怕是要每天承受來自父母的壓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