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來到了醫院。孫念慈住的是VIP病房,詢問了之後,很容易便找到了。
我站在病房門口猶豫了半晌,便推開門進去了。此刻的孫念慈正半躺在病床上輸液,看到我來了,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原來是戚月,稀客啊。”
我這才注意到,她今天沒有化妝,臉色並不好,而手腕的地方,裹了很厚一層紗布。
“怎麼?替你的姐妹來視察敵情來了?”見我不說話,孫念慈笑笑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把手裏的水果籃放到了桌子上,尷尬一笑道,“沒有,聽說你住院了,想到好歹我們也相識一場,便過來看看你。”
“那請坐吧。”雖然孫念慈因為蘇一寧的關係和我漸漸疏遠了,但我看得出來,她並不討厭我。
否則在我遇到那樣的事情時,也不會來找我,提醒我該怎麼做了。
“很可笑吧?”見我一直盯著她看,她嘲諷的笑了起來,“明明已經過了為愛執著的年紀,偏偏為了留下他做了很多可笑的事情。”
我的目光不由落在她裹著紗布的手腕上,“你……自殺了?”
“嗯。”孫念慈沒有否認,肯定的點點頭道,“我看到了蘇一寧留給陸煦言的紙條,在陸煦言去辦理最後一道離婚手續的時候,我用刀子化破了手腕,看著鮮血流出來,我心裏竟然很高興,我想,或許這樣的話,他就不會離開我了。”
看著孫念慈臉上苦澀的表情,我心裏感覺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的難受,我就知道,陸煦言不會無緣無故辜負蘇一寧的。
但事到如今,好像知道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是不是很替蘇一寧不值?”見我不說話,孫念慈繼續說道,“我既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留住了陸煦言,但慶幸的是,他對我還有一絲夫妻情感,最終還是無法看著我就這樣死去。”
我從來沒想過,一向優雅高傲的孫念慈,會說出這樣偏執的話。
“要麼他在身邊,要麼死。我不敢說我比蘇一寧更愛他,但我絕對比蘇一寧有勇氣。”孫念慈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我看了孫念慈一眼,頓了頓問道,“那現在呢?他答應不和你離婚了嗎?他答應繼續留在你身邊了嗎?”
“當然。”孫念慈笑了起來,“就算他不擔心我真的會為了他去死,他也沒有辦法離開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疑惑的問道。
孫念慈卻故意賣關子,“和你沒關係。戚月,謝謝你今天來看我,我在安城沒有朋友,你是唯一來看過我的人。”
“客氣了。”我尷尬的笑了起來,我來看你也是有目的的。
“請你離開吧,我困了,想休息了。”接下來,孫念慈便下了逐客令。
話已至此,我也不想自討沒趣,說了一句讓她好好休息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來到醫院走廊的時候,竟然遇到了急匆匆趕來的陸煦言。
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黑眼圈很重,這幾天應該沒怎麼睡好,眼底還帶著紅血絲,看到我,他眼眸裏閃過一絲驚訝,“七月,你怎麼來了?”
“來看孫念慈。”我如實說道。
“哦。”陸煦言點點頭,好像有什麼話想和我說,但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囑咐了我一句路上小心之後便轉身要走。
“陸煦言。”我卻喊住了他,“孫念慈的事情我聽說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陸煦言停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什麼怎麼辦?”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告訴你蘇一寧在哪裏。”我看著陸煦言的背影說道,“你擔心孫念慈會為了你去死,那你就不擔心蘇一寧和她的孩子在陌生的城市根本活不下來嗎?”
陸煦言的身軀明顯愣了一下,停頓了許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七月,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如今就這樣吧,我不能離開孫家,對於蘇一寧,隻能說抱歉了。”
“陸煦言,你這樣太對不起蘇一寧了!”想到蘇一寧處處為他著想的樣子,我心裏就為蘇一寧不值。
“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說完這句話,他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我苦澀一笑,最終還是沒能幫上蘇一寧什麼,想到她一個人在那個陌生的城市孤苦無依,我心裏就無比難受。
——
下午的時候,我突然接到了戚齊的電話。他說今天晚上有一個酒會,讓我和顧孜岍一起去參加。我沒有多想,便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