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邀請,語句也是疑問句。但秦雲深隻給了她一個選擇。
阻撓了安悅周末難得的懶覺,但她還是覺得心情愉快。可以趁此機會,對他這一周以來每天送給她的一束玫瑰表達謝意。安悅坐了起來,揉了揉頭發,問道:“秦先生,你現在在哪兒？”
“你可以不用著急。我現在剛下飛機。離你家還有一會兒。”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好聽,氣息無比平靜。從電話那邊還傳來幾聲愉悅的鳥叫聲。安悅正好奇著,這人剛下飛機,聲音竟然聽不出一點疲憊。
摸了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起身,拉開窗簾。下一秒,她便看見了樓下那棵枝繁葉茂的園林樹下停著的車和車身旁邊立了個人影,黑色的長褲,灰色的羊絨大衣。他手中還握著電話,輕輕的呼吸聲從電話那邊傳來。
他側身正對著初起的太陽,溫和的光線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安悅心裏的那顆愛情的種子在冬日的陽光下破殼而出。
掛了電話,安悅隻用了二十分鍾就已梳妝打扮好。秦雲深喜歡灰色,她便選了灰色的大衣。既然是去看戲,安悅非常得體的選擇了前年李曦那丫頭拉著她去大理古鎮上買的冬裙,也穿上了難得穿一次的平底鞋。
臨出門的時候,安悅最後照了一下鏡子,除了額頭上長了一顆痘痘,其他一切都很完美。七點二十五的時候安悅出了門。這是她生平經曆過的最早的一次約會。他從晨霧中轉過身來,臉上的神情是訝異。
安悅猜想是自己打扮時間太短了。
他說:“你為什麼會這麼快？”
安悅為猜到他的心思沾沾自喜,但又不想破壞他為了讓自己不用這麼趕時間而不告訴她,他其實就在樓下這件事實,勉為其難的撒謊道:“秦先生打給我之前,我已經起床許久了。”
秦雲深看了安悅好幾秒鍾,唇角微微上翹,說:“原來如此。”
上車之後,秦雲深遞給安悅保溫盒。打開,是熱氣騰騰的水晶蓮蓉包。安悅看向正在啟動車的秦雲深,他不疾不徐的說道:“你早上起床應該不早,肯定沒有吃早飯。”
安悅說:“那你？”
秦雲深回答道:“我在來的路上吃過了。”
秦雲深大概七點到的小區,之前還繞到靜安路給她買了蓮蓉包。前後所需時間大概三十分鍾。再加上上海每日必備的擁堵,路上所需時間大概需要四十五分鍾。那這樣推算下來,他大概是六點到的機場。
蓮蓉包是靜安路安悅常去的那家店裏的。但安悅卻鮮少時間吃到。工作日沒時間,周末起不早。許久沒吃到,安悅吃的有些急。吞一個,捶下胸口,再吞一個,捶兩下胸口。奮戰之際,秦雲深遞過來一保溫瓶。
看那保溫瓶式樣,是男式。安悅猶豫到底應該接還是不接。
離前麵的車距還很遠。他騰出手來,替安悅打開。一口熱水下肚,安悅小心翼翼的問道:“為什麼今天這麼早回來？”
他微微偏了頭,額頭上的短發聽話的偏到了右側,露出他沉黑如墨的眼睛。
“為了趕回來——”停頓了幾秒,複又重新說:“有個非常重要的洽談。今天是知曉結果的日子。”他回答這番話回答的十分認真,那雙好看的眼睛裏似乎也油然而生浮出了某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