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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天帝陛下(2 / 2)

第四日,我倚著雕花的屏風想著那日的事,臉上泛了好一陣的紅。他那日在三界大會上可是一語未發,也隻與我淺淺的抱了抱,莫非真正是同九歌長了一模一樣的皮囊?

想的正是入神,卻突聞一陣紊亂的腳步聲生生砸了進來,倆陰差蓬頭垢麵的跪地高呼道:“王上救命,司命大人的夫人們如今正嚷著要進冥殿,小的攔不住她們,如今正要衝了進來。”

此時我倒是有些感歎顏玉為何要自作孽,與人家處處留情,最後徒留了這爛攤子給了我。

那些夫人們好歹都有幾萬年的功力,這些陰差們定是攔不住,隻好撿起一旁的公文,慵懶道:“請進來吧。”

一百零八個夫人險些將我的冥殿給塞滿,彼時夜明珠甚是澄清的光亮掃的公文前連個影子都沒有,玉樹瓊花下倒是比的仙境還要美上幾分。

侍奉在殿內的宮女們從內殿又取出不少掛在鏤花籠子中,抬頭掃了一眼那些夫人,果真是一叢叢好花,被顏玉糟蹋了。

須臾便聽大夫人稟告,聲淚俱下道:“奴家已有三月之餘未見君上,日日守著司命府空自惆悵,君上素日繁忙奴家倒是不抱怨,隻是突聽聞君上在昆侖頂受了傷,奴家憂心忡忡,還望王上看在我等癡心念念的份上,讓奴家們,進去看上一眼。”

頗是傷懷的一段話落後,還十分應景的從袖中取出一段錦帕,絞著自個兒的眼淚,小聲啼哭。

這一哭倒是將整個大殿中的女子們都引得抽泣起來,我稍稍瞥了一眼殿下,摸了桌案上的茶,抿了一口。這一百零八的女人不但長的漂亮,演戲,倒也是一把好手。

咳了兩聲,我頷首細細磨著公文上的字:“顏玉他如今身受重傷不假,但司藥已經看探望過,隻需清淨養個一年半月,或許會好轉。”提起赤色羊毫在公文上圈了個字,假寐道:“重傷之人是見不得哭泣聲的,你們念夫心切,本座亦是能理解,顏玉他若是好轉了,本座便會命無常去府上迎眾位夫人相聚,如今來的,甚是不巧。”

末尾最小的那個女人著了一身淺色袍子,頭簪珠玉,斜插著一朵牡丹花,軟著嗓子求道:“奴家們今日前來,便是想見到君上,君上他重傷臥病在床,萬一有了不測,奴家們也好給君上,傳宗接代,延續……”

香火二字險些脫口而出,我嗆了口茶,差些噴了出去,乖乖,這些夫人原來是打著乘人之危好破了顏玉童子之身呀!

守在一旁探聽的黑白無常亦是僵著嘴角,兩個肩膀抖得七上八下,容色猙獰的厲害。

我撇住那口氣,小咳了幾聲,抬袖擾斷她的話,撐起身子丟掉手中的公文。跪地的那些女子見我起身,哽咽聲也小了許多,俯身叩拜。

著實是好一陣緩,我才將剛剛那股岔了氣憋下去,長袍曳地,抬了抬緑紋白玉蘭的袖子,正聲道:“你們君上隻不過是受了輕傷,大可不必過早擔憂這個。眾位夫人也都是名門之後,怎可胡思亂想這些。顏玉他尚且有一息存著,你們便在冥殿哭死哭活。”腳步落在那眾位夫人的身後,我旋身轉了肅聲道:“誰給你們的膽子,擅闖冥殿。”

尾音不大輕,倒也是不重,誠然我還留著一縷和善,隻是那伏在殿中哭泣的女子們卻花容失色,叩首齊道:“王上恕罪。”

我回到玉座上,理了理黑曜石桌案上的公文,輕聲道:“若是無事,便退下吧,本座公務繁忙,若是想留下來敘舊,倒也可以。”

大夫人與眾夫人抬頭覷了我一眼,良久才刻意磨了柔聲,顫了顫道:“奴家等告退。”

我揮了揮袖子,示意她們退下,隻聽著窸窣腳步聲靜下後,方從公文中抬了頭,攏了攏案上一盞夜明珠的光亮道:“墨玉的這些夫人們果然個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靠在冰涼的玉椅上呼了口氣,瞧著堆積如山的奏折,難受的揉了揉眉心:“墨玉的傷什麼時候好,這些公文批起來著實傷眼睛。”

往日中送入冥殿的公文大多是哄著顏玉幫我批的,他這廝頗是有些腦筋,不費功夫便將這整個冥界各城隍土地呈上來的折子給解決完。如今他傷了後,這折子便堆在了冥殿,偏偏黑白無常大字都識不得幾個,著實費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