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台上,翻騰的戾氣攜著強大的靈力撕纏她衣角,女子閉目從誅仙台上一躍而下的時候,墨衣神尊驀然間出現在雲層深處,本想出手相救,卻發現,為時已晚。
“帝座。”彼時天帝懷中抱著女子虛弱的魂魄匆匆忙忙趕回玄浮殿的時候,清月與一眾神官皆是麵麵相覷。
隻見天帝大人著急的朝著女子魂魄中散了兩分靈力,皺眉探了探她的額頭,厲聲道:“去帝君府,請帝君。”
彼時暮南帝君正同身側的神官們談論長清大神的事,來不及放下手中的奏折便被天帝著急的請了過去。
幾重雲煙簾幔後,暮南帝君並起雙指凝了一層靈力落在女子的額頭,良久,許是探出了這縷魂魄的不同,凝聲道:“這魂魄,乃是從蒼綾的身體中取出來的麼?”
天帝皺眉點頭:“嗯,朕一路追隨,才將她從誅仙台下攜了回來,誅仙台上的戾氣太重,隻餘下她這一縷魂魄尚存。”
帝君鼻音沉重的嗯了聲,又探了一番,才道:“本座要告訴你兩件事,一件事關於這魂魄的存亡,一件是關於地府。你想先聽哪一件事?”
“地府?”天帝詫異的重複一句,低眸掃了一眼玉床上的魂魄:“叔父盡管同朕說,朕想知道她究竟,還能不能活下來。”
帝君忽而揚起嘴角,一抹淺淺笑意道:“自然是死不了,隻是她魂魄受損,若是不及時救治,恐怕這縷魂魄會因為受不住誅仙台戾氣吞噬,煙消雲散。”
“既然是煙消雲散,可是叔父為何要說,她死不了。”
帝君大人輕笑出聲,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坐於一旁,拾起杯盞道:“她本是地府冥王的轉世,定然是死不了。”
“地府冥王?”
帝君慢悠悠的吃著茶,嗯了一聲:“本座與地府的冥王有過幾麵之緣,自然也清楚,這縷魂魄之所以能在誅仙台下遺留下來,是在尋回地府的路罷了。若是沒有上古古神的庇佑,你覺得,墜落誅仙台,還能活的下來麼?”
“竟然是冥王”他若有所思,目光落在那縷虛弱的魂魄上,眉心一緊:“既然是冥王的魂魄,看來,是朕多心了。”
“你倒是沒有多心。”帝君打斷他的話,道:“上古古神的魂魄若是真的隕落一縷,定會牽連其本體,不但會喪失半身的神力,更是傷了自己的仙壽。神仙雖有著與天同壽的體質,可是,三魂不可缺,七魄不可少。”
“那如今,她該怎麼辦?”他抬起玉指,輕然落在魂魄的臉頰上,那副容顏,還和記憶中的一個模樣。隻是,如今她再也不是蒼綾,不是那個自己用心護著的小姑娘,她是地府的那位古神,冥王。
“如今之際,隻能讓冥王的魂魄先放入八荒鏡中滋養,也許過個幾百年,便可完好。隻是在這段時間中,地府的那位,若是本座沒有猜錯,她定然是在沉睡。”
“沉睡。”那聲音很輕,輕的柔和。他收回手,廣袖拂風:“冥王乃是上古之神,祖神親自帶回冥界的神仙,我天族,理應看在祖神的麵子上,對她多加照拂。”
帝君笑道:“你這番話,說的倒是有些道理。不過,你身為天帝,竟然也會為自己想方設法的找借口。無非是你想照拂她罷了。從梨苫宮,到清明宮,你既然將她從梨苫宮中帶回去,便會不惜代價的將她救活。不過,本座倒是覺得,地府的那位,向來不在三界露麵,你若是想在與她繼續這段緣分,恐怕是有些困難。”
年少的天帝昂頭微微眯上眼睛,輕聲道:“朕,隻是想讓她好好的罷了。”
而此時的地府,大司命顏玉正同黑白無常在冥殿中著急的焦頭爛額,顏玉道:“時辰已到,為何她的魂魄還沒有回來。若是中間出了差錯,即便到最後她醒了過來,想必也會滿身傷痕。”
黑無常接道:“是不是因為,九重天那裏的人發現了王上的真實身份?”
顏玉握緊了十指,凝聲道:“不可能,上古的神仙曆劫,即便是九重天的天帝,也未必能夠看破真身,況且,這一次過去的不過是她的魂魄罷了。”
“如今,也隻能派人盯緊了九重天那裏,可否有神仙羽化的消息了。”
三日後,九重天的使臣竟出乎眾人意料的送去冥界一封折子,那折子明麵上是呈給冥王閱覽,可接手的卻是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