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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正驍突然問她:“來一局?”
喬唯歡興致勃勃的站起來,正要過去,男人的手指朝她空掉的飯碗一點,“再吃一碗,陪你下一局。”
“……我已經吃了一碗。”
“兩局。”
“……不吃。”
“三局。”
“沒菜了。”
賀正驍微偏過頭,“忠叔,加菜。”
……
二十分鍾後,喬唯歡清了盤,搓搓手心,坐到賀正驍旁邊。
她果然隻懂一點,看賀正驍第一步動了“國王”,完全不能理解這什麼套路。
然而下著下著,發現這貨果然精通布局,不動聲色的織出細密的大網,把她一點點攏在其中,很快她那邊就隻剩下光杆司令。
喬唯歡隨手把頭發紮起來,烏黑的眼睛殺氣騰騰的盯著棋盤。
“再來。”
賀正驍落在棋盤旁的掌心向上,長指紳士的舒展開。
“女士先請。”
十分鍾後,喬唯歡全軍覆沒。
喬唯歡皺著眉,不明白局麵怎麼會變得亂七八糟的。她捏著白色的“皇後”,細細回憶了遍賀正驍的套路,然後:“再來!”
第三局,賀正驍還是先動“國王”。
喬唯歡挑起眉梢,把白色的“國王”落到同樣的位置。
一局結束,還是輸,不過她稍微知道賀正驍的棋風了——高深莫測,縱橫捭闔。
果然,她這輩子都追不上。
喬唯歡無聲無息的收起棋子,意興闌珊的要走,突然被男人的大手拉住,帶著她坐到他腿上,有力的小臂攬住她的細腰,隔著柔軟的上衣,長指緩緩地摩挲。
賀正驍低頭,清冽的男人氣息在她細白的脖頸上流連,“學不會身先士卒,你就贏不了我。”
喬唯歡半邊身子都麻了,強忍著癢意問他:“‘國王’先動嗎?不行,你那種劍走偏鋒的方式不適合我。”
賀正驍手上捏了捏,看女人細密的長睫抖了抖,一小片顆粒從耳根延伸到脖頸,沒入薄薄的衣料裏。
她始終這麼敏感,輕輕一碰就會露出讓人心癢的媚……
落在臉上的視線越來越幽深,男人緊繃的胸膛變得滾燙,和他緊貼的腿上,熱度源源不竭的傳遞過來……
喬唯歡驚悚的偏過頭,“我那個來了,你控製一下。”
睜著眼睛說瞎話,來不來的,他會不知道?
賀正驍不拆穿她的小謊言,覆上她的小手,揉捏她軟綿綿的指肚,沙啞綿長的開口:“不是劍走偏鋒,是表率作用。”
“人所尋求的精神寄托,崇高的被稱為信仰,醜的稱為愛好,更不含蓄的說是癖好——這是以美學範疇來劃分的,來自外界的評判標準。崇高的信仰是統治者常用的教化手段,高級的會創造信仰,更高級的會把自己變成信仰,才能更容易的統領全局。當然,信仰也是一種防護意識,從某種角度來說,它能填補人的精神空缺。”
“那沒有信仰的人呢?”
“更難抵抗人自身的矛盾性,容易精神崩潰。”
喬唯歡心一動,呼吸慢了下來。
喬媽……有信仰嗎?
曾經有,在地窖裏艱難痛苦的活著,神智越清醒,身心越斑駁,但她還在努力的求生。
隻是當那點苟延殘喘的光亮被一群畜生撕碎,鮮血淋漓地淹沒在曼徹斯特灰暗的窄巷裏,喬媽放棄了。
與其醒著疼,不如瘋了好。
喬唯歡輕聲問他:“那信仰能找回來嗎?”
賀正驍彎起唇角,骨節分明的中指屈起,彈上女人光潔的額頭。
“你的不是找回來了?”
喬唯歡稍微挪了挪位置,和賀正驍更近了點,彎起眼睛,“那已經精神崩潰的人還能找回來,重新開始正常人生活嗎?”
“歡歡。”
大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把臉轉過來,深刻的眼眸對上她試探的視線。
“你早就應該來問我。”
那雙洞察了人心和世事的眼眸,藏了廣袤的夜幕,幽深靜謐,似乎蘊含了莫大的力量。
好像他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喬唯歡咬住嘴唇,垂眉斂目的默了半晌。
她身邊那麼多賀正驍的人,她又去過喬媽那裏好幾次,賀正驍怎麼可能不知道喬媽的情況,她的確早就應該問他,甚至想辦法讓喬媽和賀正驍碰一麵,這樣才是最有效率的方式,總比她大海撈針要強的多。
然而每次有了這個念頭,就會迅速被拍死在沙灘上。
說不清道不明的,她就是不願意主動開口去求他,這是小女人的自尊心作祟?
何況上次喬媽擺出冷硬的態度來拒絕治療,她還應該再嚐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