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燈光映在沈言池那張妖異的臉上,深情極了。他的黑色襯衫半露,胸膛上的紋身若隱若現最後變的越來越清晰,喬知一的腦袋懶洋洋的躺在吊椅的枕頭上,一張小臉白皙精致,她就這樣呆呆的注視著他,不帶任何仇恨因素,仿佛他們倆個現在就是最普通的男女關係,這樣一想,的確是很輕鬆了。
沈言池依舊以騎士的姿勢單膝著下蹲在喬知一身旁,一雙眼睛始終都沒離開過她,看著她也同樣的盯著自己,他的唇角揚起一抹滿足的弧度。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這樣深深的對視。
墨色的天空,零零散散的冒出了一些星光,將這一副養眼的景象襯的更完美了。
時間如果能定格在一刻多好,即使不言語,也能一眼看穿彼此的心境。
不到一分鍾,沈言池繃不住了,眸裏的光亮越來越深,他又解開了身上一顆扣子,著地的膝蓋收了回來,在原地來回焦躁走了幾圈,最後一雙手撐在吊椅旁邊,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女人,道:“你厲害,我他媽都被你看的有反應了!”
他極力的在忍著。
“……”喬知一臉上更蒙了,這也怪她咯?
喬知一看著他,臉色好像是有點不對勁,她的腦袋微微垂了下來,思慮的時間並不長,在抬頭的時候,沈言池已經站到了護欄前在吹著冷風。
他的確是站了個好地方,風很大,將衣角吹的肆意。
一身的桀驁不馴。
喬知一從吊椅上站了起來,不緊不慢的朝沈言池走了過去,一隻手拉了拉他的衣角,臉色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點滾燙了……
“你怎麼跟來了,這裏冷風強,你進去。”沈言池看著她抓著自己的衣角,左右來回拉著,無形之中的小撒嬌小撩撥,他那身上的火就愈發愈強烈了……
沈言池站不住了。
他的視線落在喬知一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紗布倒是少了很多,可傷口還淺淺的存在,在白皙的皮膚上,尤其顯眼,如火般熾熱的眸裏溢出一抹心疼。
“算了,我去衝個冷水澡。”說著他就要轉身走,可衣角上的那隻手,卻抓的更緊了,沈言池側了側腦袋,嗓音透著暗啞跟寵溺,“知一,別引火。”他很克製的說道。
“你,很難受麼?”喬知一試探性的問,聲音小小的。
“很難受。”沈言池那滾熱的視線,落在她那張微紅的小臉上,誘惑極了。
“那個,這個天氣,你衝冷水,不太好……”說完,她的頭重重的低了下去,她已經說的這麼明顯了,還要繼續說嗎?
沈言池轉過身來,一隻手輕輕地扣上她的下巴,盯著她那驚慌的雙眸,道:“不許你鬧我,再說,你這個身體,很多姿勢施展不開。”沈言池笑的邪惡,指腹在她臉上噌了噌,轉身走進了浴室。
喬知一盯著他那毫不猶豫轉身的背影,不知不覺中,一滴清淚從眼眶裏滾了下去,淚水一下模糊了視線,明明沈言池把她帶到了沒風的位置,她為什麼還要掉眼淚……
這眼淚掉的稀裏糊塗的,為什麼,她開始多愁善感了……
她甚至想,如果他當初沒有那麼可惡,隻可惡一點點,是不是就能放下一切不計後果的在跟他在一起?可現實卻是,他太可惡了,她也不能放下一切跟他在一起。
一滴滴無聲無息的眼淚掉在這高貴的紫玫瑰上,顯得更多姿冷豔了,而她,配不上這花朵,也不可能是他的唯一。
她剛剛其實很想問,沈言池你還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情啊?隻要她能夠做到,她都願意。
喬知一放下了依然冷豔的玫瑰,一個人站到了陽台上,為了讓眼淚停下來,她也開始仰望天空了……很幼稚,卻是個辦法。
站了一會,她下了樓,不能讓沈言池一出來就看見她淚流滿麵的模樣。
她騙了他太多,已經騙出負罪感了,任何一個小謊言她都不想在說了。
其實眼淚這種東西,可以因為一個人流下,也可以因為一個人停止。
喬知一一下樓就望見了宋羽,她心不在焉的擦著盆栽裏的葉片,雖然是走著神卻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喬知一。
“陪我聊聊吧。”她們是好朋友,關係在好也在情理之中,並沒有傭人會注意到她們。
宋羽放下了手上的活,跟著喬知一走了出去,臉色也有點凝重。
別墅外麵的風,隨著花香吹了過來,很清新涼爽。
可卻吹不散兩人各有心事的表情。
“哎,待了四個多月,就快要走了。”宋羽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臉上說不清楚是解脫還是不舍,可以聽出來的是,她很相信喬知一這次會順利完成任務。
沈言池對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防備。
“你想要脫身,得先讓我脫身,安眠藥我是不能在用了,你能不能找來那種簡單一點的藥?能讓人一下暈過去,又不傷身體的。”她要順利走掉,就隻能在想這種上不了台麵的辦法,如若不然,她怎麼走得掉。
“有,怎麼沒有,迷藥啊。”她對這方麵藥物的事情,簡直都太熟悉了,還都是跟著鬱遠城學會的。
“能弄到嗎?”喬知一看著她,有點做賊心虛的眼睛四處張望著,站在空曠的花園裏,都還是怕被人聽到。
“能,可我得出的去才行,不過,你真準備給沈言池用啊?”宋羽好奇的問,倒是真沒想到,她還真的就能這麼走掉了,不貪沈言池這個人,也不貪他的錢。
忽然,喬知一的餘光撇到了樓上陽台旁,有一抹修長的身形正站在那裏。
喬知一眼底的警惕消散,彎下了腰,隨手摘到了一朵白色的花別在了宋羽的耳後,笑臉盈盈的看著她,道:“盡快弄到了給我。”
宋羽一臉的疑惑,盯著喬知一這奇奇怪怪的笑容,又說不上來什麼不對勁。
“哦。”
直到喬知一走了,宋羽回過頭才看見樓上沈言池正站在那裏,他的雙眼隨著喬知一的走動而變換著,視線一直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就是他沒看自己,都覺得有些膽顫。
喬知一的反應能力倒是越來越敏捷了,她倒是變的一塌糊塗。
在別墅裏的日子,因為是喬知一的好朋友,倒也沒做什麼太麻煩的活,可是真的悠閑嗎?並沒有,過的都是刀尖上走路的日子,隨時隨地都怕會被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喬知一當成了免死金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