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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想去抓，去把它們打死！
“沈言池，藥效會過去的，他們不可能讓你一直這樣的，堅持，堅持一會……”喬知一整個跪在地上，抱住了沈言池，靠在他耳旁輕輕地說著。
沈言池整個腦袋都快要炸開，疼的在地上打起了滾。
身上的喬知一被連同一起跌倒在地，腦袋重重的撞在地麵上，有那麼一刻，她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掙紮了好久，才從視線裏找到了沈言池。
“知一，我好痛，它們咬我，咬我，你快殺了我，殺了我啊！”沈言池的雙眼一片猩紅，一雙手抓住自己的胸膛，血肉模糊卻還是控製不了身體裏的吞噬，它們越來越強烈，放肆的咬著他的身體。
沈言池痛苦的喊著。
他控製不住自己。
喬知一身上被扯的淩亂，頭發一縷一縷的散落了下來，與野獸纏鬥的後果，便注定會落的個傷痕累累，可她還是倔強的朝沈言池爬了過來。
完全不怕會被打死……
“不要怕，沈言池，別怕……”他們不敢要沈言池的性命，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定能挺過去的。
喬知一抬起沈言池的腦袋，將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斷的安撫著他。
“殺了我，知一，你殺了我，它們在咬我，好多好多的蛇跟蟲子都在咬我，我難受……”沈言池痛苦的抱住了腦袋，思想開始繁亂，眼前的喬知一開始分出了很多很多個，他看不清楚，真正的她究竟是那一個……
喬知一抓住他又要去自殘的手，不斷在他耳旁說著，“會過去的，挨一下就能過去了……在堅持一下……”事實上，她也不知道這種藥要多久才能過去。
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
宋羽打了這麼多，又或者是半天？
但她知道的是，這僅僅還是一個開始……
“它們都在咬我，殺了我，救我，知一，救救我……”沈言池痛苦的呢喃，開始語無倫次，虛汗冒了一臉。
她要怎麼救他……
“……”
“知一，別走，別離開我，待在我身邊，別走……”
“沈言池……”她握住他的手，很緊很緊。
喬知一意識到，沈言池的思緒已經繁亂了，他剛剛還一個勁的讓自己走，現在卻抓著不讓走。
她想到，他以前一是這樣一直掛在嘴邊強調。
“知一，別離開我，隻要你在我身邊，什麼都可以。”
“待在我身邊，沒有人敢欺負你。”
“……”
緊接著，沈言池就抓住了她手腕，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恨不得握斷，“別走……”
“好，我不走，我那裏也不去，就留下你身邊好嗎？”喬知一垂下腦袋，輕聲的說道。
“好……”
果然，沈言池的臉色沒有那麼激動了，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來。
原來，在他心裏，她這麼重要。
把她當成了救贖……
“沈言池，我以後就留在你身邊，我不走。”
“……”
沈言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下來，視線模糊的盯著喬知一那張臉，一雙手不在亂抓亂撞，安靜的躺在她身上。
“沈言池，你還沒帶我去過國外旅遊呢，等你好了，我們就去好不好？就我們兩個人，你去那我都跟著你，你趕我我也不走，這輩子我就纏著你不放，看你會不會討厭我。”喬知一繼續安慰著他，卻發現，自己的腦海裏都已經浮現了那樣美好的畫麵了，說著說著，她的心情也輕鬆了許多。
沈言池沒有在自殘，可是身體裏的瑪咖還在繼續。
他沒有選擇在傷害自己，也沒去抓喬知一手。
他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依賴的縮埋在喬知一的懷裏，臉上的汗珠染濕了她的衣服。
……
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沈言池在她懷裏漸漸地睡了過去，一張臉很陰柔。
喬知一確定了他不會在發作，這才起了身。
她將自己穿來的厚實外套蓋在他的身上，打開鐵門走了出去。
她不能讓宋羽再有什麼機會傷害沈言池，她得想辦法。
按了按電梯的門鈴，石頭很快上來接她。
看見喬知一這一身的傷痕，他愣的半天沒說出話來，“知一姐，你你你，你這是…從野獸窩裏出來了嗎？”發絲散亂，身上還染上了沈言池的血，兩條手臂被抓的裂開了口子，她現在的模樣的確是有點嚇人。
“帶我去見阿誠。”她身上的這些傷，比起沈言池那被吞噬的痛苦，根本就微不足道。
“……哦。”
意料之外的，鬱遠城站在大廳等她，她一出來，周圍站著的工作人員全都齊齊的朝她身上看了過去。
“美女，你這是被誰打了嗎？”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跟老虎搶食物了。”
“……”
鬱遠城轉過身，視線定定的落在她手臂上，那是被人抓出來的傷口。
“拿醫藥箱來。”
“好，老大。”
鬱遠城帶著她去到一間辦公室模樣的地方，喬知一看沒了別人，便開口道：“我要去陪沈言池。”
鬱遠城凝視了她很久，最後還是冷冷的拒絕，“不行，他以後上庭，你是最重要的證人，這個時候你應該避嫌。”
“我是什麼證人？”殺人凶手的目擊證人？還是別的什麼事情？
這兩天，喬知一也覺得奇怪，單憑殺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人去圍剿沈言池，一定還有什麼別的事情。
“他販毒，他做的種種，你是臥底，潛入他身邊去調查的，所以，你是必不可少的證人。”剛好，他已經為她在警察局安排了一個身份，她去上庭，名正言順。
喬知一並沒有很驚訝，對於沈言池的那些手段，她是有過耳聞的。
“我不會去上庭，也不會做證人。”她冷冷說道。
“……”鬱遠城麵對她的強硬，並沒有反駁。
她已經愛沈言池愛到，可以忽略他之前全部做過的事情了。
當然，她去，自然是好，她不去，也可以。
他的目的，是要讓沈雲霆知曉這一切。
宋羽將門推開，她還以為是鬱遠城的傷口裂開了，趕緊提著醫藥箱過來了，卻不想，是喬知一。
一瞬間，她的臉就難看了起來。
“阿誠，我不會去上庭，你以後也別在這樣說了，所以，我去沈言池身邊，沒有不妥。”要她去指認沈言池，她做不到。
門口的宋羽聽著，冷笑一聲，道：“嗬，去陪沈言池？你還嫌別人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啊，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
什麼關係？
她這樣上去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