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言池聽話地閉嘴了。
喬知一坐在他的腿邊,伸手豎起他的腿,手指按摩著他膝蓋兩側,指尖用力,按得恰當好處。
原來是給他按摩。
沈言池享受地任由她按摩著,偶爾按到疼處,他的眉頭蹙緊,卻不哼一聲。
驀地,沈言池沉聲問道,“知一。”
“嗯?”
喬知一邊給他按摩邊抬起臉來,疑惑地看向他。
“等我把那個無名組織端了,我就帶你們去佛羅倫薩定居。”沈言池坐在床上,黑眸盯著喬知一,觀察著她的表情。
聞言,喬知一臉上的神色微緩,讚同地道,“好。”
佛羅倫薩,那個他夢想中的地方。
在那裏定居自然是再好不過,那裏沒有廝殺,沒有仇恨,隻有畫與藝術,那是他所喜歡的。
沈言池凝視著她的臉,眸子中掠過一抹探究,幾秒後,他又道,“那我們就在佛羅倫薩舉行婚禮,你會不會嫌遲”
佛羅倫薩四個字被他加了重音。
喬知一的臉上沒有一點反感,隻是點頭,“好啊,我沒意見。”
她怎麼會嫌遲。
從三年前開始她就不敢奢求什麼,對她來說有一天簡單的日子過就是多幸福一天。
“沒意見?”
沈言池深深地注視著她,唇角勾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嗯,沒意見。”
喬知一沒有察覺他的眼神,仍是替他按摩著腿,努力將剛剛在腦海中一晃而逝的血腥畫麵淡忘。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抬起,她對上沈言池的目光。
沈言池黑眸中映著她的臉,近距離地盯著她,嗓音性感,“好了,別按了。”
“我才按一條腿呢。”
“別按了,累著我心疼。”
沈言池抓過她的手不讓她繼續按下去,喬知一不禁道,“隻是按摩有什麼累的。”
“我說你累,你就是累了。”
沈言池抱著她躺到床上,喬知一掙紮著想坐起來,沈言池邁過一條長腿壓在她的腿上不讓她亂動。
他一手支起上半身,修長的手托著臉,一雙黑眸凝視著她的臉,“讓我好好看看。”
“說得你好像第一次見我一樣。”喬知一輕笑。
“這段時間來,我好像還沒好好看過你。”沈言池看著她,指尖從她的眉心慢慢移動,描繪著她眼睛的形狀,“知一,你的眼睛漂亮。”
“……”
他的指尖沿著她鼻子的線條劃劃,“你的鼻子很漂亮。”
他的指尖撫過她的唇,“你的嘴巴很漂亮,我就喜歡吻你這張嘴”
“……”
他的手指像帶著一簇火苗,喬知一被他指尖的火點到,他撫過的地方都熱起來。
她躺在那裏對上他的眼,露出笑容,“我有哪裏不漂亮麼。”
她對她的臉還是挺自信的。
“沒有。”
沈言池斬釘截鐵。
喬知一的笑容變深,抬起手撫向他的臉,拇指輕輕地刮著,“沈言池,你現在開心嗎?”
聞方,沈言池的黑眸一深,“怎麼你和爺爺都要問我這個問題。”
都問他開不開心。
“因為你的開心對我來說很重要。”喬知一看著他,眼中聚著深情,“沈言池,你以前過得太苦了,所以現在一定要開心。”
這就是三年前到三年後她一直要的。
她要他是開心的,快樂的。
沈言池低下臉慢慢靠近她,薄唇幾乎覆上她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臉上,“隻要你別再丟下我,我就開心。”
喬知一的心抖了下,“不會,我不會再丟下你。”
“我怎麼這麼愛聽你現在說的話,再說點。”沈言池的語氣霸道。
喬知一躺在那裏還真的思索起來,想了想,她道,“其實我給小小念取名沈想念,就是因為我想念你,沒有任何別的原因。
沈言池有些得意地挑了挑眉,“繼續。”
“小小念出生的時候我最想你,我很想讓你見到她,可我想,你和初瑤在一起一定很快樂,不像和我在一起有那麼多的背叛和傷害。”喬知一輕聲說道。
沈言池凝視著她,目光變深,“我不快樂。”
“……”
喬知一看著他這樣不禁露出笑容,她看著他,聲音溫柔似水,“沈言池,你記住,我做什麼都是想你開心,想你好好活著。”
“你就這麼愛我”
“對,我就這麼愛你。”
喬知一在他麵前坦承自己,毫無保留地坦承自己。
沈言池驀地低下頭來,照著她的唇吻下去,嗓音透著喑啞,“現在真是讓我死了都甘心”
“胡說什麼。”
喬知一蹙眉。
“那不說了我來用做的。”
沈言池邪氣地勾唇,再一次吻上她的唇,堅實的胸膛慢慢壓向她,一手揚起,將一旁的被子全部推到地上。
這一晚,他要過得荒唐
喬知一是渾身酸痛的,有了廚房那一次,後麵沈言池完全是變得瘋狂,沒有任何節製。
吃三年素開葷的男人果然可怕。
喬知一被折騰得整個人跟散架一樣,他隻注意到她腰間上的傷不被碰到,忘了她這個人也需要休息,不能毫無節製。
色狼。
流氓。
喬知一在沈言池懷中昏睡過去前想到的隻有這兩個詞彙。
翌日,喬知一迷迷糊糊醒來,一睜開眼就見沈言池坐在床頭,握著她的手正在替她手指甲,他的眸子專注認真。
那一刹那間,喬知一有種回到三年前的錯覺。
她漸漸清醒,注視著沈言池替她剪指甲,外麵的陽光灑進來,落在沈言池的身上,將他的臉照得更加好看。
他的臉是不能用英俊形容的,五官透著一份邪氣,妖冶,但是非常好看,是一種說不出的性感。
“我指甲挺短的,不用剪了。”
喬知一輕聲開口,聲音還有些啞,都是昨晚被他折騰的。
“這叫短。”
沈言池扯下自己的衣領,露出胸膛上的抓痕,黑眸瞪著她,“你這都快練出爪了。”
把他抓得全是傷痕。
喬知一性子一向冷淡漠然,見到他身上的抓痕卻不免又羞又憤,“這能怪我嗎我都和你說不要了。”
他跟個瘋子似的,完全像是聽不到她的聲音,隻顧自己快活。
“廢話你說不要就不要?我還沒補上三年份的。”沈言池狂妄地說道,手上給她剪指甲的動作卻很柔和,不會傷到一分一毫。
“……”
補上三年份的。
喬知一震驚,“那你還是直接殺了我算了。”
她可沒那個力氣奉陪。
“那我怎麼舍得。”沈言池給她剪完最後一個指甲,拿起濕紙巾給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擦拭過去,生怕沾到一點細菌似的。
“行了,我去給你們做早餐。”
說著沈言池往外走去,可能是昨天跪了太久,晚上又鬧騰太久,他的膝蓋顯然還沒恢複,走路有幾分僵硬。
喬知一看著蹙緊柳眉,從床上飛快地下來,走到他麵前,“來,我背你下樓。”
“你發什麼神經?”
沈言池瞪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背他?
“我可是練過負重的,背你輕而易舉。”喬知一自信滿滿地說道,轉過身拉起他的手臂往身上背。
“……”
沈言池想鬆開她的手,她卻固執地將他背起,她的確有幾分力氣,將他背了起來。
“怎麼樣?”
喬知一有些得意地問道,背著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讓他的雙手環著自己的脖子。
“不怎麼樣。”
沈言池不屑一顧,胸口卻在狠狠地震動,他低眸看著她。
比起之前,她現在對他主動很多,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擔心她會累,沈言池決定下來。
“你別亂動,會摔下樓梯的。”
喬知一說道,咬緊牙關,透著幾分吃力地背著他一步一步走向樓的階梯。
他人太高,腿太長,腳尖是摩擦著階梯邊緣一級級往下。
“好了,放我下來,等我哪天腿斷了,有你背我的時候。”沈言池叫停。
“那我就背你一輩子。”
喬知一脫口而出,仍是沒有放棄,繼續背著他往下走去,每一步都踩得紮實,一步一步慢慢往下。
“你蠢麼?要是我哪天廢了,你就直接把我丟掉,浪費自己的命陪我耗幹什麼!”
沈言池沉聲道,他這條命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