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老爺子打算將他們丟到中東戰亂地區去,那不就是……”
有去無回!
蘇詩詩緊緊地捏著拳頭,心中滋味複雜到了極點。
她不是沒聽說過段家人做事的狠絕,可是現在親眼見到,還是接受不了。
那可是四條人命,在他們眼中就像是阿貓阿狗一樣,完全不在乎。
蘇詩詩看著窗外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問道:“如果段管家選擇去機場這條路,就說明選的是死路,而選了去山區……”
“他們這輩子就隻能待在山區,但可以保命。”裴易接口道。
蘇詩詩猛地捏著拳頭,心不自覺地緊張起來。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段和譽他們的車應該馬上就要到。
“來了。”
裴易收回目光,坐正了身子,抬手輕輕地攬住她,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好像很關心你的前夫?”
蘇詩詩一愣,訥訥地問道:“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裴易的臉色刷地一下就沉了下來:“你皮癢了?”
蘇詩詩眯起眼:“不是你說的嗎?萬一我說我不關心他,你又會覺得我撒謊。你們這種小心眼的男人就是這麼不可理喻。”
“你……”裴易氣結,“長本事了是嗎?”
“那是叔叔您教導有方。”蘇詩詩狗腿地笑道。
隻是臉上的笑容在看到車外擦肩而過的一輛白色麵包車時,刷地一下隱了下去。
即使她想轉移注意力,可是剛才一瞥之下看到的一幕,還是讓她瞬間失去了言語。
那輛麵包車正是段和譽帶著段玉露他們的那一輛。
蘇詩詩從打開的車窗裏看到,何家母子正揪著段玉露的頭發,在拚命地廝打著她。
段玉露淒厲的叫聲傳出來,讓人忍不住寒毛直豎。
一個女人得有多絕望,才能夠喊得如此淒慘。
“這算……扯平了嗎?”蘇詩詩摸了摸心口,靠在椅背上,兩眼沒有焦距地望著前方。
她這位同父異母的妹妹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現在以千百倍的方式,返還在了她身上。
他們讓蘇詩詩痛苦了二十多年,而她卻將用自己的餘生來贖罪。
“這不關你的事。”裴易攬住她,見到她這樣,突然有些心疼。
這個女人有時候尖牙利嘴,讓人氣得牙癢癢,可是有時候又心軟的讓人無奈。
蘇詩詩猛地握住了他的手,目光焦距緊緊地盯著前方那輛白色的麵包車。
車子已經駛向岔路口,馬上就要選擇一個方向。
當右指示燈亮起的時候,蘇詩詩提著的那顆心突然落回了肚子裏。
段和譽選擇了山區,選擇了放段玉露他們一馬。
司機已經掉頭,銀色林肯駛向市中心。
蘇詩詩還握著裴易的手,轉頭看著他:“其實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
裴易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說道:“段和譽今日這樣做,算是背叛了老爺子,對於我們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奸商!”蘇詩詩瞪了他一眼,扭頭看向窗外。
但是很快,她想到什麼,又轉頭瞪著他:“你帶我過來,不會是就想來看看我對我前夫還有沒有感情吧?”
裴易麵色一僵,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另一邊。可是轉到一半,暗覺失態,又暗暗看向前邊。
蘇詩詩眼睛一亮,湊近一看,手撫上他的耳朵,輕輕捏了捏:“你的耳朵紅了哎。”
“蘇詩詩!”裴易低咒,“停車!”
隻聽疾馳的高速公路上,銀色林肯發出一陣刺耳的刹車聲。
車子在路邊停了一下,很快又重新啟動。
隻不過在原來的位置上多出來一位穿著粉藍色套裝的長發美女。
“啊!裴易你這個變態!喪心病狂,惱羞成怒你!”蘇詩詩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