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這樣有錯嗎?”車內,蘇詩詩低著頭,聲音哽咽。
沒有人會知道這陣子她的怎麼度過的。她表麵上平靜,但精神一直高度緊張的。
裴易再不出來,蘇詩詩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什麼時候。
“傻瓜。”裴易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裏,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個吻,微微歎氣,“作為一個男人,不能讓家人富足,是他的失敗……”
蘇詩詩伸出手指點在他的唇上,柔聲說道:“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我們富貴過,也貧窮過。我們很小就失去了溫暖的家,我們都知道,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
“裴易,不要那麼苛待自己,我會心疼的。”蘇詩詩靠在裴易懷裏,眼淚無聲落下。
他不會知道她有多心疼他。他是給他們留下了足夠過幾輩子的資產,可他自己呢?他將要在監獄裏度過半年,他檔案裏將會永遠留下一個汙點,伴隨他大半輩子!
“裴易,你沒做過,為什麼要承擔?你爸爸已經死了,為了還他清白,真的需要犧牲那些嗎?”蘇詩詩吸了口氣,沉聲說著。
“我不懂那些大道理,我隻知道,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要整扈士銘,整到還你清白為止!”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才是全部。蘇詩詩不是聖人,她管不了那麼多。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小家子也好。她隻是想保護自己的丈夫。
“傻瓜。”裴易緊緊地抱著蘇詩詩,眼眶有些濕潤。
從他親眼看到父親被人害死那天開始,他此生最大的目標就是要查清真相。但這個目標,在遇到蘇詩詩之後,似乎就變了。
他知道了什麼叫家,什麼叫家人,什麼叫幸福。平淡,溫馨。他一直在糾結,平衡著什麼值得去守候,什麼應該放下。
“裴易。”蘇詩詩抬起頭,兩隻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欲言又止。
“那個,你會不會怪我。我把你的家底全敗了,你可真永遠都查不了……”
“閉嘴!”裴易低頭死死地封住了她的唇,不許她說出來!
他怕自己忍不住真的怪她。
蘇詩詩閉上眼,雙手牢牢地圈住他的脖子,加重了這個吻。
“傻瓜。”蘇詩詩在他唇瓣低喃。
她知道裴易的計劃。他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借用這次坐牢的事情,讓扈家的手徹底伸進來,同時麻痹對方。
蘇詩詩知道裴易一定做好了一套完整的方案,不惜用自己的名譽做誘餌,一步步誘使扈家走進圈套。
可她等不及。她無法忍受裴易那樣作踐自己。她現在跟扈家同歸於盡,等於是完全打破了裴易的計劃。
“老婆,謝謝你。”裴易覆在蘇詩詩耳邊,輕輕說道。
罷了。大不了再想其他辦法。他到底舍不得怪她,也沒那個膽子怪她。
聽說,孕婦脾氣大。他已經領教過了。
賓利駛上了高速,後麵追趕的記者也已經被交警們攔下。一切,似乎在漸歸平靜。
但很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一場風暴正要來臨。
扈士銘剛坐上車打算回公司,王碩接了個電話,回頭看他的時候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扈……扈總……”王碩扭著頭,恨不得脖子扭斷的好。
“說!”扈士銘皺眉。
“秦……秦風收購了銘鼎建設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王碩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扈士銘猛地坐正了身子,眼神如兩把刀子一般射過來:“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