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心頭一頓。
見她已恍然,傅令元不再多言,將右手換到她的麵前。
阮舒重新擰了把毛巾,給他擦著右手臂,狀似十分隨意地歎一句:“三哥和陸小爺的關係果然是好。什麼事都知道。”
傅令元勾勾唇,沒接她的茬。
擦完他的右手,接著便是他的身體。
即便是放鬆的狀態,他的肌肉也絲毫不顯鬆弛。肌理分明,精實有型。
他眼下是麵向著她側躺的,呼吸均勻,像是真的睡過去了。
阮舒睇一眼他的睡顏,俯低身子,手裏抓著毛巾,從他的胸膛一路慢慢往下擦拭,至他梆梆的腹肌,正準備止住。
傅令元突然扣住她的手腕,按在他的小腹上。
炙熱灼著她的手心。他的體溫比剛剛又高了。
阮舒蹙眉抬眸,傅令元閑閑問:“怎麼不繼續了?”
“擦好了。”
“明明才隻是上半身。”
阮舒淡淡地懟過去:“你下半身又沒受傷。”
傅令元閑散地反駁回來:“你每回臨門一腳喊停,我受多少次內傷了,嗯?”
“……”噎不過一秒,阮舒便笑笑,“三哥不是找了其他女人解決,怎麼會內傷?”
傅令元順著手臂將她拉近他:“治標不治本。‘解鈴還須係鈴人’,才是真正的解決’。”
阮舒用另一隻手撐在沙發上,穩住身形,才不至於壓上他,提醒道:“三哥,別耽誤換藥。”
傅令元似本來也沒打算怎樣,很快放開她的手。旋即,他從醫藥箱裏分別撚出一瓶透明藥水、一支白色藥膏、一支黃色藥膏和一瓶黑色的藥水,簡潔交代:“按順序。”
阮舒點頭。
傅令元翻過身,趴回沙發。
阮舒取了醫用棉簽,首先拿起透明藥水,開始動手。
大片的傷痕,盯一會兒,和盯一個小時,又是完全不一樣的視覺體驗。尤其在給他上藥的過程中,更多的是機會近距離看清每一處細節。
阮舒的表情漸漸嚴肅,時不時掀眼皮子瞅傅令元,看到的卻隻是他一動不動的後腦勺,甚至在上黑色藥水的時候,那氣味光聞著便能料想藥效的刺激,他依舊沉寂如山。
最後完工,她額上出了一層薄汗,將藥品整理回醫藥箱。
“三哥?”阮舒喚他。
“你去休息吧。”傅令元出聲。
沙啞的聲線帶著濃重的倦怠。
“你呢?”
“我不想動了。就睡這裏。”
阮舒抿抿唇,沒再多問,回房間前,幫他把空調的溫度調高。
夜裏睡得朦朦的,忽然便聽到外麵傳進來打破玻璃杯的動靜。
阮舒第一時間醒來,盯著從門縫底下透進來的外頭的光亮,掀被下床,開門出去。
沙發上空空的,廚房裏倒是有開冰箱的響聲。
阮舒循聲往裏走,在門口和正走出來的傅令元碰個正著。
“三哥這是……”
視線越過他的肩頭,可見地上留著尚未清理的玻璃杯的碎片。
傅令元晃晃他手裏握著的杯子,解釋:“口渴進來倒水,不小心手滑。”
“你呢?被我吵醒了?”他反問她。
“不是。有點失眠。”
見他嘴唇幹得都有些卷皮了,阮舒稍蹙眉,伸手去探他的額頭。
一片滾燙自她的手心蔓延開來。
“三哥,你燒得太厲害了。”阮舒眉心擰更緊。
“沒關係,我吃過藥,勁頭過去了就好。”傅令元仍是不太在意的表情。
阮舒跟在他後麵走回沙發,把醫藥箱重新拎出來,建議:“還是量個體溫吧。”
翻出體溫計,她抬頭,撞上他染墨般湛黑的眸子,正盯著她脖子以下的部位。
她身上穿的是吊帶的真絲睡裙,彎身找體溫計的時候,領口自然而然風光大露。而裏麵什麼都沒穿。
阮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傅令元握住手臂,拉著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自身後抱住她,困住她,下頷抵在她的肩窩,嗅她的香氣。
“既然失眠,我們就來做點其他事。”
因為發燒的緣故,他的懷抱像個燒得正開的大火爐,墊在她臀下的鐵柱子,也是又燙又硬。還有他熨燙的呼吸噴灑在她的皮膚上。
無處不在全是火。
阮舒坐著沒動,怕再撩他。試不試無所謂,隻是他現在身上有傷,還發著燒,沒問題麼?
“三哥。”
太直接。
阮舒心底毛毛的,忍不住想從他膝頭站起來。
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不過未及她完全起身,她的小腿便被他的腳故意勾絆一下。
轉瞬,她被他帶在趴到在沙發上。
他從她背後覆上來。
沒隔兩秒,阮舒清晰地察覺它在試探地擠。
熱燙而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