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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請你不要強迫我(1 / 3)

霎時濃重的檀香撲麵。

莊佩妤一身青衣坐於書案前,正在抄寫經書。

阮舒也沒有馬上與她有所交流。將餐盤擱桌上後,她踱步至佛龕前,順起三支香,並攏香頭湊到燭火上點著,然後微低腦袋,恭恭敬敬地雙手持香抵於額上。

像極了虔誠的信徒。

約莫三秒鍾,她重新站直身體,把三支香插進香鼎。旋即,她轉過身,望向莊佩妤。她的到來,似未對她有任何的驚動,依舊垂頭握筆,蘸墨書寫。

阮舒行至書案前,隨手拿起一份經帖。

秀氣端正的字體,墨漬尚未全幹,全是文言文,她也看不怎麼懂,哧聲笑了一下:“你這樣是不是能修一個佛學的學位回來?”

莊佩妤自然不做回應。

阮舒放下經帖,雙手按在桌案上,身體往前傾,湊近莊佩妤,眸子黑幽幽地盯著她表情沉寂的臉,語調緩緩地問:“你每天這樣,內心真的是平靜的?”

“真的可以心如止水,前塵往事一筆勾銷麼?”

“真的可以心無雜念,不聞俗事麼?”

莊佩妤唯一的動靜隻是握筆蘸了蘸墨水。

阮舒的視線落在紙上,看著莊佩妤的筆尖重新觸上去時,寫字的速度加快了些。

她冷嗬一聲,嘲諷:“也不過如此。”

她的唇角轉而旋開一抹充滿惡意的笑:“我結婚了。”

如她所料,莊佩妤的筆尖立時頓住。

見狀,阮舒臉上的嘲諷一色愈發濃:“很不可思議,對麼?我自己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你留給我的皮相太好了……男人都是見色起意的下半身動物……”

“你說,我會不會幸福?”

莊佩妤放下筆,抓起了手邊的佛珠,開始不停地撚動,雙目闔閉,嘴唇嚅動,念念有詞。

她不吭聲,阮舒便自己道:“我會活得很好的。”

半晌沉默。

阮舒站直身體:“林氏被我折騰得快要破產了。不久要被其他公司收購。以後應該就不叫林氏了。這件事是林承誌極力想要促成的。嗬,也不曉得林平生在地底下會作何感想。”

莊佩妤置若罔聞。

一時沉默寂靜,隻餘莊佩妤嘴裏似有若無的念經聲。

阮舒抿抿唇,感覺差不多該說的都說完了,邁步離開。

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阮舒徑直走進浴室,脫了衣服站在花灑底下,任由水流衝刷。

好幾個小時了,可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那些感覺好像還在,怎麼都散不去。

心裏煩躁得不行。

她很清楚,其實這件事真正的責任在她自己。

傅令元遷就過她好幾次了,她都記著,不僅遷就,而且變著花樣試圖令她好受。他能對她忍到昨天晚上才失了一次耐心,已經很不容易了。

除了欲望,他可能也確實想幫她克服心理障礙。

可她不行就是不行。

阮舒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她同意賣掉自己的,總不能一直不給他睡,而如果她一直克服不了,除了讓他用強,還能有什麼選擇?

接下來的一整天在公司,她的狀態都特別不好,助理和秘書均好心詢問阮舒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生病了。

林承誌又來她的辦公室旁敲側擊三鑫集團收購林氏的事情,並提醒她明天就是股東大會了。

是啊,明天就是股東大會了。而她在股東大會前的這一段時間,功績沒有怎麼體現,反倒是出了件“吃死人案”,如今公司風雨飄搖,她這個總裁難辭其咎,首當其衝要擔責任。

晚上,所有人都下班了,阮舒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可瞎磨蹭著,還是留到了最後一個。確認完畢明天股東大會上要用到的材料,她收拾東西準備走人,拉開抽屜時,又看到了那支泡泡槍。

昨夜那不愉快的回憶再度湧上腦海。阮舒往椅背後仰,手臂搭在額頭上,靜靜地盯著天花板。片刻,她端坐,打開電子商城,輸入“催情藥”,查詢。

從辦公室下來,去停車場拿車,手機倏地震響。翻出來發現來電的是傅令元,阮舒驀然滯住腳步。

她昨晚那樣對他發火,還動手打了他耳光,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這麼快主動聯係她。

暗沉一口氣,她劃過接聽鍵,“三哥。”

“現在有空?”問得直接,聲音聽不出喜怒。

她不回答,隻反問:“什麼事?”

“帶你去見陸少驄。”簡潔明了。

阮舒愣了愣,身後有車子鳴笛,同時聽筒裏傅令元在說:“斜後方。”

她如言回頭。

熟悉的黑色吉普原來就停在那裏。

兩人的視線透過擋風玻璃膠著上,一個眸子黑沉,一個瞳眸清冷。

轉瞬,他掛了電話,什麼狀況都還沒給她機會問。

阮舒亦收起手機,未加多忖,朝黑色吉普走去,拉開車門坐上車。

傅令元瞍她一眼,同樣不說話,啟動車子。

車子於兩人的緘默中開到了一家叫“Caprice”的法國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