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還是在跑步機上出了汗。
回房間衝了澡,出來時,沙發上整整齊齊地放了一套女人的衣物。
黑色的蕾絲內衣和黑色的蕾絲內褲。
拿在手裏的時候,莫名記起那一次在酒店,傅令元撞見她在穿內衣,曾說過一句“你很適合黑色”。
她再拿起另外一件——酒紅色的裙子。
腦中又浮現前些天在跨海大橋上,他還曾說過,“我很喜歡你像今天這樣穿裙子。很漂亮,也方便我動作。”
蹙蹙眉,阮舒捺下思緒,換衣服。
從三樓下到一樓,傅令元已經在客廳的餐桌前兩腿交疊閑恣而坐,悠悠地翻看著報紙,偶爾端起麵前的咖啡杯呡一口。
牆上的鍾擺“滴答-滴答”地響。巨大的落地窗外,雨還在下。一個晚上都未曾停歇,天空倒是不如昨日陰沉,但也沒明亮到哪裏去。
直到她走下樓梯的最後一級,傅令元才從報紙裏抬眸,打量了一眼她身著紅裙子的模樣,嘴上未再調戲她,隻臉上的表情透出一股子的滿意。
和他呈直角的鄰座,擺著一套餐具,明顯是留給她。阮舒坐下後,傅令元打了個響指,傭人從廚房端出豆漿和生煎。
阮舒瞳仁微斂,彎彎唇角,狀似無意地說:“好巧,這兩樣都是我平時最經常的早餐選擇。”
“不巧。”傅令元翻了一頁的報紙,目光未移,閑散道,“我以為傅太太把跟隨自己多年的助理安排給我當助手,正是為了給我更多了解你的機會。”
阮舒輕閃一下眸光,笑言:“看來這個助手三哥用得很習慣。”
“還行。”傅令元又翻了一頁的報紙,“至少在我問她關於你的事情時,她的表現我挺滿意的。”
“……”阮舒別了別頭發,“三哥滿意就好。”
拿起筷子,她夾起一個生煎輕輕咬一口,裏頭的汁液比她以為得要多,不慎從嘴角溢出。她放下筷子,一手擋住嘴,一手伸向桌上的紙巾盒,傅令元快一步抽出兩張紙巾遞過來。
阮舒以為他是遞給她的,正打算要接,傅令元卻是傾過身來,徑直伸手到她的嘴邊,幫她擦了幹淨。
動作極其自然,毫無違和感,仿佛他們之間本該如此,就像相處多年的老夫老妻。
稍頓一秒,阮舒從他的手裏順走紙巾:“謝謝三哥。”
自己又象征性地抹了兩下,她將紙巾丟進桌底下的垃圾桶,端起豆漿。
忽聽傅令元的聲音再度閑散地傳出:“女人確實該多喝豆漿,豐胸。”
阮舒:“……”
傅令元勾唇睨她一眼,補充:“當然,對於傅太太而言,是錦上添花。”
“……”阮舒稍稍往後靠上椅背,轉移話題詢問,“三哥一會兒是要出門?”
很明顯。他身上穿了西褲和襯衣。
“嗯。”傅令元答得十分簡單。
阮舒由此判斷他可能並不想透露去向。正好她問這個問題也不是為了了解他的去向,“那三哥是否方便順路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