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的背後原本就有不少的舊傷痕。
之前一直都是抱著他的時候,手心曾經摸到的觸覺,真正這樣近距離地看,倒是第一次。
相較於他腹部的那個槍傷留下的疤痕,背上的這些簡直小巫見大巫,並不明顯。一方麵是因為傷痕本來就小,估摸著是什麼長年累月下來,積少成多的;另一方麵是因為膚色的緣故,遂並不清楚。
他的雙臂攤在浴缸兩側,左手臂上還有一道疤痕,比較新一點,阮舒記得,是不久前的某個晚上,他半夜回來的時候一起帶回來的,當時是栗青幫他包紮的傷口。
“嗯?”她太久沒動靜,傅令元自喉間發出詢問。
阮舒收回視線,取過毛巾,搬了小凳子坐到浴缸旁邊,把毛巾伸進水裏浸泡,再撈起,覆到他背上:“三哥真會享福,我這輩子還沒這樣伺候過一個男人。”
傅令元似是讀懂她的心思,不禁輕笑:“所以傅太太願意屈尊降貴,完全是把這件事一起算進你的合同義務裏?”
阮舒微彎唇角,不吭聲,算作默認。
“那我可得多找一些‘合同義務’,來使喚傅太太。”
再次感覺到他心情的愉悅。
阮舒往他的背上抹沐浴露,嚐試性詢問:“三哥昨晚的事情辦得很順利?”
傅令元淡淡地“嗯”一聲。
“這次倒是沒負傷回來。”阮舒揶揄,“看來十三的武力值很高。”
傅令元沒再出聲,闔著眼睛,似在小憩。
阮舒便也不再找話題。
令她意外的是,說是擦背,還真隻是讓她幫他擦背而已。她抓著毛巾剛碰上他的胸膛,傅令元便睜眼,握住她的手,勾了下唇:“辛苦傅太太,你也可以去洗澡了。否則再擦下去,會發生什麼,我就不好說了。”
“那三哥自便。”阮舒求之不得,將毛巾交回給他,一隻腳跨出浴室的時候,似才想起來,回頭對他璀然一笑:“對了,恭喜三哥,很快就要升級當父親。”
傅令元微微怔一下,阮舒卻已經從外麵帶上浴室的門。
***
從主臥出來,冷不丁在過道上看到傭人,阮舒本能地詢問:“怎麼了?”
“栗青有事找先生。”
傭人顯然是等著阮舒幫忙進去告知。就像之前那樣。
然而阮舒隻是瞥了一眼主臥的門,事不關己地走去客房了。
傭人正打算自己去敲門,傅令元卻是率先從房間裏出來,身上穿著浴袍,頭發尚在滴水,唇線抿得有些緊,徑直邁步下樓。
“老大!”等在樓梯口的栗青立馬迎上前去,未及他彙報情況,先見傅令元眸子黑沉沉地眯起:“把這兩天負責守衛的人全部處理掉。”
栗青脊背一僵。
如果真的全部,那人數可就……
他試圖說情:“老大……主要是因為剛好有一個兄弟是之前從那邊跟過來的,認得裳裳小姐,所以才沒敢攔著……”
“你確定隻是因為巧合,而不是混進來了異類?”傅令元冷笑,“栗青,你跟我幾年了?”
“我明白了老大,我這就下去辦。”栗青幾乎是一瞬間躬身垂頭——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這是傅令元震懾人心的原則。
“還懷孕是麼……”傅令元冷笑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