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那些女伴都紛紛起身相迎,阮舒便知是那幾個男人換好馬球服和裝備了,也走出展廳。
為首的傅令元一身黑色的馬球服,白色的馬褲,黑棕色的馬靴,暗紅色的腰帶,手套、護腿包等也皆為同色係。
阮舒注視著他,腦子裏頓時冒出一個詞:騎士。
忽聽有人道:“今天是什麼稀罕日子,大家都在?”
但見單明寒的身邊站著個穿藍色係馬球服的男人,手上緊握一柄牛皮馬鞭。
雖然不若當年唇紅齒白,皮膚也曬黑了很多,但這張臉阮舒不算陌生。
是焦洋。
周銳調侃著與他打招呼:“瞧你大駕的,如果我們不親自過去請,你是不是都不打算過來找我們?”
“哪裏?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來。”焦洋掃了一圈眾人,視線最後落在阮舒臉上,對上了一秒鍾的眼。
兩人皆無特殊反應,誰也未開口主動問候對方。
傅令元恰好在這時將他手裏拿著的頭盔遞給她,理所當然地說:“麻煩傅太太了。”
阮舒收回目光,接過頭盔,踮起腳。
傅令元也配合著稍低下頭,同時手掌在她的腰上輕扶,助她站穩。
他手心的溫度,隔著手套,阮舒都能感覺到。
她給他套好頭盔,雙手按在頭盔兩側端正好位置,繼而幫他係帶子。
傅令元垂眸注視她:“傅太太越來越有為人妻子的模樣了。”
阮舒挑眉:“三哥也越來越習慣在外人麵前使喚我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並不插入他們的交談。
那邊周銳正在和焦洋說:“我們打算分成兩隊打比賽,我和傅三各領一隊,你打算加在哪一隊裏頭?”
一旁的單明寒道:“焦洋和我一起,都和你一隊。”
周銳稍一愣:“我以為你肯定又要和傅三聯手。”
單明寒瞥了一眼傅令元:“這不我總和他一起,老沒創意了。”
傅令元這才悠悠地插話:“明寒是幫我到你們那一隊裏當間諜去的。”
單明寒表情有些不自在,沒接話。
焦洋倒是和傅令元打招呼:“好多年不見,傅三。”
傅令元斜斜勾唇:“是啊,好多年不見。”
周銳“嘶”地似突然回憶起什麼,指著傅令元、焦洋和單明寒三人:“話說你們三個以前是不是都同班同學來著?”
單明寒解釋:“我和傅三高中開始就同個學校同個班,焦洋是大學那會兒和他爸一起調來咱們海城的,才和我們成同學。不過傅三沒多久就出國了,剩我和焦洋混。”
他們說話間,馴馬師已經將各人參賽的馬匹逐一牽出來。
周銳幾個是俱樂部的資深會員,經常來玩,在馬場也有各自寄養的馬匹。傅令元隻是臨時挑了匹,不過這裏的馬的品質本來也都差不到哪裏去。
阮舒想起來提醒他:“三哥手臂上的拉傷剛好,還是注意點。”
這樣疑似關懷的話,傅令元似乎十分受用,表情愉悅,卻是突然單腿跪下,握住她的手。
毫無防備的,阮舒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他低頭親吻一下她的手背。爾後,他抬眸,唇角微彎,臉上是有點玩世不恭的迷人淺笑:“勝利女神。”
他的語調十分散漫不羈,聽上去調戲之意味甚濃。但阮舒並未覺得他有任何的輕佻或者輕浮。
她與他靜默對視,舒眉,淺笑嫣嫣,待他從地上重新站起,她也在踮腳在他唇邊落下輕輕一吻。
兩人的舉動惹來周圍的一圈嬉笑和打趣。
“你們的新婚期不是都過了麼?還秀恩愛虐狗呢。”
“傅三,夠了,整個圈子恐怕已經沒人不知道林二小姐是你的心頭好。”
“就是就是,為了女人和家裏鬧翻,也就你傅三做得出來,哈哈哈!”
“……”
焦洋驀然出聲問:“我們這是光打比賽,沒有彩頭麼?”
周銳說:“有啊,彩頭就是輸的那方要包掉我們這兩天的全部消費。”
“這怎麼夠?”焦洋擺出一副不滿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