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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心裏關了隻怪獸(1 / 3)

“焦警官,能否問一問,是誰報的警?”

自出來後都未曾說過話的傅令元在這時開了口。

焦洋口吻官方:“對於報警人的信息,我們有義務保密。”

“OK~”傅令元聳肩,隨即懶懶道,“無論這個報警的人是誰,終歸就是個旁觀之人。焦警官,你們接到報案,首先有義務先調查清楚所報的案情是否屬實,案件是否成立。你說傷人案是麼?”

他伸出他那隻受傷的手,晃了晃,“不過是我在我太太的辦公室裏削水果時不小心劃到手稍微流多了點血,怎麼就變成傷人案了?誰傷我?我傷我自己麼?”

“那麼我為什麼要削水果?”傅令元緊接著拋出這麼一個聽似無聊的問題,然後自問自答,“因為我太太的哥哥出獄了特意來找她,他是大舅子,我當然要好好招待,於是親自削水果。”

他笑:“大舅子說他剛出來找了份水管工的工作,身上沒多少錢,每天住不好吃不好睡不好,所以我們就把他招待進來我們家照顧。”

最後傅令元挑起眉峰:“焦警官,這樣的一件事,有什麼問題麼?”

焦洋哧聲:“傅三,你編故事的能力倒是不錯。”

傅令元似未聽出嘲諷一般,大大方方接受:“焦警官謬讚。”

焦洋冷哼:“既然你說我們沒有先調查清楚案情是否屬實,那我們更不該隻聽信你的一麵之詞。還是把‘林翰’請出來吧,也來聽聽他是怎麼說的,才能驗證到底什麼才是實情。你若是再故意阻攔,妨礙公務罪的帽子可就給你扣上了。”

“焦警官每回執行公務都是這麼威脅人的?”傅令元閑閑散散地笑。

焦洋儼然不想再和他虛與委蛇地打太極,肅色:“傅三,你越是拖延時間,越證明你心虛。”

“心虛什麼?”傅令元笑意收起,冷冷眯眸,“這是我的私人住宅,如果我就是不讓焦警官進來,焦警官難道還要強行硬闖不成?請問我犯了什麼罪?你的手裏已經有確鑿的證據了麼就把我當嫌疑犯?”

阮舒見慣了他像前頭那般散漫以對,倒是極少聽他如此咄咄逼人,尤其對方還是個警察。

焦洋張了張嘴貌似打算說什麼,未及出口,栗青率先吭聲提醒:“老大。”

阮舒聞言下意識地瞥去,便見一身藍色水管工製服的林翰出來了,除了臉頰上有個疑似腳印的存在,乍看之下似乎毫發無損,還有就是走路的姿勢稍微有有點奇怪,臉上的表情則是陰鷙憋屈的。

焦洋亦發現了林翰的現身,正仔仔細細地打量。

傅令元麵帶笑意地說:“你要的人已經幫你叫出來了。想必焦警官現在最想做的是將他扒個精光吧?”

這話故意說得曖昧,旨在在惡意調侃。

焦洋臉一黑。

傅令元漫不經心將話補充完整:“將他扒個精光,好好檢查一遍,看看他是否遭遇暴力對待。”

“用不著你來教我該怎麼辦案。”焦洋隱忍著怒氣,轉而詢問林翰,“你就是林翰?”

林翰主動朝焦洋靠近幾步,才點頭回答:“我是。”

焦洋緊接著就問:“你是自願來的這裏,還是被人強行帶到這裏?剛剛這一段時間,你在裏麵都做了些什麼?”

話問得十分直白,又明顯具有誘導性和傾向性。傅令元斜斜地勾出冷嘲。

林翰神色晦暗不明地看了一眼傅令元,才回答:“我是來這裏和我妹妹敘舊的。”

意思就是指他來這裏完全出於自願。

雖然出來見焦洋之前,傅令元說他自有應對的辦法,但此時親耳聽林翰居然扯謊,阮舒依舊忍不住詫異,微惑而好奇地看了看林翰,看了看方才與林翰一起出來此刻正與栗青並排而立的趙十三,最後看了看傅令元。

焦洋聽聞這個答案,亦是不淡定的,再次誘導地重新問了一遍:“林翰,你受到任何的不人道待遇,盡管告訴我們,不要忍氣吞聲。我們是警察,我們會幫你的。”

類似的話,剛剛他也說過一遍給她。阮舒抿抿唇,垂了垂視線,遮掩眸底的譏嘲。

林翰卻堅持說:“我沒有受到任何不人道的待遇。”

焦洋掃了掃傅令元,依舊不甘心,冷笑:“好,沒有是吧?那還是得請你去一趟警察局做筆錄!”

“林二小姐,你也請吧。”他朝阮舒伸手,指向警車。

不等阮舒反應,傅令元製止:“焦警官搞錯了吧,現在隻是請我太太去警局把事情解釋清楚解除誤會而已,並非押送嫌疑人,她沒必要坐你的警車。也不勞煩焦警官了,我會自己開車和我太太一起去的,我當時也在場,我也是當事人,我也應該做筆錄。”

說完,傅令元握住阮舒的手,兀自拉她回別墅裏去取車。

他的態度頗有無視警察威嚴的意思,焦洋冷笑,扭頭看向林翰,故意挑撥道:“看起來你的妹妹和你的妹夫也並沒有特別在意你,就這樣放你一個人。”

剛出口,那邊栗青和趙十三兩人一起過來請林翰:“林大少爺,我們老大說了,你和我們阮姐一樣,都隻是去警局配合調查的良好市民,不是嫌疑人,也不需要坐警車,所以由我們送你。”

焦洋算是立馬被打臉,不過他更在意的是,栗青和趙十三的這個“請”可是具有相當明顯的“押解”和“看守”的意味。他心中已基本判定,傅令元果然沒有真心要放林翰,隻是因為他找上門來要人的權宜之計。

林翰聞言神色一陣變幻,眼睛在焦洋和栗青及趙十三之間徘徊,似在權衡什麼。

焦洋琢磨著自己這個時候應該再適時拋出橄欖枝誘惑他,然尚未付諸行動,林翰已率先跟著栗青和趙十三走,臉上的表情卻明顯攜了絲不甘。

焦洋眯眼,摸了摸下巴——嗬嗬。

*

黑色的吉普平穩在馬路上平穩地朝警察局開,阮舒盯著他那隻受傷的手:“出門前應該讓栗青先給三哥你重新包紮。”

傅令元避開用那隻手握方向盤,輕嘲:“傅太太原來還是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

氣氛瞬間又被他調回他們尚未解決的內部矛盾。

“既然如此,你敢再說一次你那隻是苦肉計?”他嗓音冷硬。

他砸煙灰缸的畫麵頓時重新浮現眼前。阮舒無意識地舔了舔唇,對以無言——她承認,那一瞬間,她確實抱著死了一了百了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