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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恨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1 / 3)

“沒什麼特殊緣由。很早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能碰辣椒。大概是遺傳。”阮舒語聲淡淡。

“遺傳?”傅令元不著痕跡地收斂瞳仁,指腹攜礪繭在她下頷的皮膚上狎昵地摩挲,饒有興趣般地追問,“丈母娘也不能吃辣?”

阮舒垂了垂眼眸,複而重新抬起,唇角微彎,蘊一絲淡淡的嘲弄:“不是她。是我的那位酒鬼生父。”

傅令元湛黑的眸子不自覺又深沉兩分。

阮舒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悠遠,似在回憶什麼,曼聲道:“他一個人醉倒在床上,睡死過去。房子起火了,他毫無知覺。”

“燒啊燒,把所有的一切都燒沒了。仿佛連他在我們生活中留下的那些痕跡也一並燒沒了。至少,我當時是這樣以為的。”

“沒多久,她帶我一起進了林家。”

“就在林家吃的第一頓飯,我吃了辣菜,渾身不舒服,怎麼都找不出原因。沒有辦法,把我送去醫院,醫生的診斷說我辣椒過敏,問我家裏是否有其他親屬辣椒過敏,因為很有可能是遺傳。”

“那個時候我突然恍然。無論那把火是不是燒死了他,無論我是不是還生活在城中村,無論我是不是搖身一變掛上了林家二小姐的身份。我都抹不去我的底子,抹不去我血液裏的印記。”

“抹不去我是酒鬼癮君子和妓女生的女兒。”

阮舒與他對視,還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樣子,但整個人隱隱透著消極和低沉。轉瞬她輕輕地笑,“喏,我骨子裏就是這樣一個會給人分三六九等的女人。我瞧不起自己出生。我恨,為什麼我不能選擇自己的父母。”

最後一句話,明明很激進,她卻是帶著笑意說出口的。

帶著笑意,且眼神很平靜。

平靜,但平靜之下分明暗潮翻湧。

讓他陡生出一股想要好好疼惜她的衝動。

傅令元眸光深深地凝注她,朝她傾身,在鼻尖即將抵上鼻尖的位置停住。

阮舒沒動,保持原來的姿勢,近距離地與他四目相對。

鼻息相聞間,他稍湊近她一分,輕輕地在她的唇瓣上啄一口,斜斜地揚起一邊的唇角,嗓音沉磁:“傅太太,你又在勾、引我了。”

阮舒泛出明媚的笑,也朝湊近一分,輕輕地在他的唇瓣上咬一口:“嗯,那就是在勾、引吧。”

傅令元眸色加深,再次吻上她。阮舒以前從來不知道,和一個男人光就這樣接吻而已,也會吻到自己快要融化。

這個男人,之於她而言,有種莫名的神奇的力量。分開後。傅令元靜默地看著她,阮舒亦靜默地看著他,看到他的唇線卻是克製而隱忍地抿著。

她的心神在悠悠地蕩漾,主動朝他傾身,玉藕般的雙臂攀住他的脖子,拿鼻尖若即若離地觸他的臉頰,低低地說:“三哥,我們……再試一試……?”

傅令元默了一默,原本按在沙發背上的手臂順勢環過來,將她愈加緊密地攬入他的懷中。低頭,深深地嗅她的橙花香。

阮舒閉著眼,感受著貼在她後背上的他掌心的熨燙,等待他的下一步。

然而他的下一步卻是幫她把睡袍籠回身上。

阮舒怔忡著重新睜眼,傅令元正扶正她的身體,係好她的腰帶,隨即抬眸,似笑非笑地撫了撫她的臉:“別害我。再來一次半途而廢,我就真的得廢了。”

阮舒:“……”

他的手指轉而移至她細嫩的耳珠上,力道適中地捏揉,態度挺堅定的:“等治療。”

此時的阮舒還以為他所說的治療是催眠,並未留意他的別有深意。心裏對他是有點愧疚的。合同上的允許他在她不行的時候出去另外找女人的那條細則又蹦到嘴邊,她卻不知怎的,無法像以前那般說得出口。

傅令元輕易察覺她的欲言又止:“傅太太想說什麼?”

阮舒在心底默默沉一口氣,額頭抵住他的胸膛:“沒什麼。”

傅令元低垂眼簾盯著她烏黑的發頂,繼續方才辣椒過敏的話題:“你過敏的症狀好像和一般的過敏症狀不太一樣,皮膚並沒有發癢起疹子之類的。”

阮舒倒從未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經他提醒,略一忖,恍然還真是如此,她的口吻不禁帶了些許慶幸:“嗯,我隻是胸悶氣短,感覺呼吸難受,不會發癢起疹子。”

此時她重新想起來問:“三哥剛剛說沒有帶我去醫院?那是去了附近的診所?”

“不是。”傅令元有點不樂意地告知,“遇到你的有緣人。”

“有緣人?”阮舒越聽越糊塗。

傅令元這才不兜圈子:“是陳青洲。他那兒有治療辣椒過敏的藥。擔心送醫院太慢了,所以直接讓他給你打了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