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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他們站在春光燦爛裏(1 / 3)

長須僧人卻是停了筆,抬頭若有所思地打量他們數秒,捋了捋長須,凝著一臉的沉色,道:“二位施主怕是姻緣坎坷。”

傅令元聞言頓時眯起眸子,眸底透出一股冷寒,麵上的閑散笑容不變,狀似有點興趣地問:“噢?如何坎坷?”

阮舒蹙眉,覺得他沒必要搭理這位僧人——一般給人卜卦算命的師傅,開場白不都是這樣的麼?先把香客的命理前途使勁往不順的方麵說,讓人聽著緊張兮兮的,故意吊足胃口之後,再道出破解之法,以斂取錢財。

但見長須僧人瞅了瞅傅令元,又瞅了瞅阮舒,笑著搖頭:“二位施主皆是不信佛緣之人,罷了罷了。”

話落,他執筆繼續在紅綢上寫完他們的名字和生辰,然後吹了吹,暫且將紅綢擱在一旁晾墨漬。

緊接著,他打開木桌的抽屜,從中取出兩片木片,遞至他們麵前,道:“這是送給二位施主的,可在上麵寫下心願,一會兒我幫你們開光祭火。”

原本掛紅綢這件事,就不是她的主意,現在又來個什麼心願木片,更加不是她的喜好。阮舒頓在那兒,正欲婉拒他的好意,傅令元卻是接過,並頷首致意:“謝謝大師。”

長須僧人又遞了兩支筆過來。

傅令元接過,拉著阮舒到一旁,分了一支筆和一個木片給她。

阮舒:“……”

“三哥信這些東西?”她不解。

傅令元有意無意地瞟向長須僧人的方向,唇際一挑,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這位僧人應該在臥佛寺的地位不低。”

阮舒微惑。

傅令元笑笑,解釋道:“臥佛寺有個很出名的賣點活動,就是護摩祈禱。”他示意手中的木片,“就是像現在這樣,香客在木片上寫下自己的心願,然後開光祭火。開光祭火的儀式,是由主持或者監院等級的高僧才能做。”

阮舒聞言下意識地朝長須僧人看了一眼,他仍坐在木桌前,正在給其他香客寫紅綢。寫完後就微笑著還給香客,倒並未再像剛剛那樣順便給人算卦卜命,也並未再贈送木片。

確實,就這樣看來,隻會將他當做寺廟裏的普通僧人。傅令元的意思其實就是,那一句“我幫你們開光祭火”顯露了他的身份。

“傅太太不信這些東西沒關係,就當玩一玩,收下大師的心意。”傅令元揚唇道,“很多人千裏迢迢來臥佛寺就是為了護摩祈禱,趕早排長隊都不一定能遂願,我們反而買紅綢,送木片。”

“照三哥說來,我們豈不是很幸運?”阮舒抿唇笑,興味兒十足地掂了掂木片,“那就玩一玩,反正連掛紅綢這麼幼稚的行為都做了。”

嘴太快,她終是將方才咽下喉嚨的“幼稚”評價脫口。

果然見傅令元折起眉,湛黑的眸子凝出一股子的危險氣息:“幼稚?”

阮舒連忙晃晃手中的木片和筆,借口暫離他的身周:“各自寫各自的心願,別耽誤時間。”

傅令元站定在原地,並沒有咎責地跟過來。阮舒在樹幹旁止步,與他遙遙對視著笑一下,低頭盯著木片上可供寫字的空白處,沒有想太多,很快便落筆。

她以為自己已經很迅速,結果走回木桌前時,傅令元比她先一步將木片遞給長須僧人。

“三哥寫了什麼?這麼快?”阮舒小有好奇。

“傅太太也很快。”傅令元眉峰挑起,提議,“交換木片看一看?”

阮舒笑而不語,也將木片遞給長須僧人。

長須僧人倒扣兩人的心願木片在一個考究的漆器盤子裏,盤子裏墊有一塊絨布。繼而他還給他們晾幹了墨漬的紅綢,道:“二位施主先去把紅綢掛上姻緣樹。”

“謝謝。”阮舒取走紅綢,慢吞吞地往姻緣樹去。

那個先前掉落紅綢在她麵前的人還在,紅綢明明已經掛上了樹枝,他卻將其取下來重新拋。

阮舒站在一旁見他又拋了兩次,紅綢最後停在了高處,那人總算停下來,鬆一口氣,神色間展露喜悅。

顯然早發現她在看他,對方轉過臉來給了一個和善的笑容,臨走前道:“祝你好運。紅綢掛得越高才越靈驗。”

阮舒仰頭,果然見姻緣樹上,越往高處,紅綢越少。

然而她並沒有要花力氣。

她隻是為了滿足某人的要求,當任務完成就好。

遂,阮舒就近摸了根枝杈,在密密麻麻的紅綢之間見縫插針地尋到位置,正打算係上去。

身後冷不丁伸出一雙手奪走紅綢,並傳出傅令元因不悅而失溫的聲音:“傅太太是不是太隨意了些?”

阮舒轉頭看他,正見他眼神微攜冷肅,沒有半絲縱容。

“三哥不是說隻當作玩一玩?”她別了別鬢邊的頭發,嫣然淺笑,有點嗆他的意思,“也是三哥自己說的,這都是虛無的東西。”

“我的重點明明是要讓傅太太掛給月老看。”傅令元哧聲,“這麼多的紅綢,如果不掛得高點,不是存心為難他老人家?”

阮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