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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他們的關係其實挺脆弱(1 / 3)

阮舒下意識地朝先前鬧出那麼大動靜的方向瞅。

斜後方的位置上,確實坐著一個大叔,正歪著身體蒙著臉仰頭睡覺,好像並不知曉飛機已抵達。

收回視線,拿過自己的行李箱,她又不經意掠過一眼,看到有女乘務員在試圖叫醒他,喚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動靜。

微微彎了彎唇角,阮舒邁開步子,兀自下飛機。

雖然丟了手機,聯係不到提前來江城的布展、準備展會的員工,但她記得所下榻的酒店名稱,直接報了酒店的名字,然後埋頭搗弄陳青洲借給她的手機——通訊錄、文檔庫什麼的自然全是空的,短信、電話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比較經常使用的那些軟件是有的,不過全部都得升級。

看來他並不怎麼用這個手機。

就是不曉得,既然如此,他為什麼還要隨身帶在身上……

*

黃金榮在飛機上被乘務員叫醒,背上雙肩包下飛機,與坐經濟艙的那兩名手下彙合後,去排隊等出租車。

剛剛啟動的一輛出租車從他們麵前駛離,車後座裏坐著的那個女人正盯著車窗外看,樣貌和久遠記憶裏的那個女人有四五分相似,尤其臉上那平平淡淡的表情,更像。

黃金榮愣了一秒鍾,下一瞬飛快地撥開隊伍跨進車道飛快地追出去:“停車!停車!前麵那輛車快停下來!”

未及他多喊,維序的工作人員火速阻了他,氣急敗壞地嗬斥:“喂喂喂!你幹什麼!這裏進進出出的都是車!你不要命了嗎?!”

黃金榮被強行拉回來候車區域,同樣氣急敗壞,連忙從包裏掏出手機,撥通了陳青洲的電話。

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告知:“青洲!看見了!我看見那個叫佩佩的女人了!在出租車裏坐著!可是我沒追上!”

“榮叔,你先喘口氣。”陳青洲很鎮定也很冷靜,問,“你現在人在哪裏?這個時間應該剛下飛機沒多久才對吧?”

“是的是的是的,我還在機場!我就是在機場這裏等出租車看到人的!像!太像了~長得太像了~”黃金榮激動得眉飛色舞。

陳青洲的態度十分謹慎:“榮叔,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很多。而且你還隻是通過一輛行駛中的出租車看到人。”

“欸,你不懂!青洲!我的眼力很準的!”黃金榮有些著急,“榮叔我沒有看錯!雖然是快要三十年的事情了,可是她化成灰我都記得她長什麼樣!我肯定沒有——”

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黃金榮的聲音卡在喉嚨口。細細回想一遍彼時車窗內的那張臉,他狐疑地嘀咕:“對呀,都快要三十年了,她怎麼看起來一點都沒變化,依舊年輕漂亮……”

陳青洲聽得分明,霎時笑了笑:“所以,榮叔你是認錯人了吧?”

八字眉擰起片刻,黃金榮卻是忽然記起了什麼,略有躊躇地說:“青洲,之前是考慮到你的感受,考慮到你對你母親的敬重,所以關於你爸當年和那個叫佩佩的女人之間的事,我隻是撿了一部分和你講。其實……”

他的口吻忽然地就鄭重起來。陳青洲斂了神色,瞳孔微微緊縮:“榮叔,沒關係,你盡管說。”

*

出租車上,手機的軟件升級完畢後,阮舒打開微信,用自己原先的手機號碼登錄——畢竟是別人的手機,她沒有利用雲備份將自己的存儲下載下來,盡可能避免在這個手機上留下太多自己的私人訊息。

一登錄,首先彈出來的是林璞的消息:“姐?你下飛機沒?李主管說打算去機場接你,但聯係不上你。”

阮舒從另外的微信消息裏翻出了李茂在詢問她的行蹤。瞥一眼,她折回去給林璞打字:“在前往酒店的出租車上。我在海城的機場把手機弄丟了。”

林璞連發了四個驚歎號,首先關切:“姐你人沒事吧?”緊接著才又發,“隻丟了手機?怎麼會丟?被小偷偷了麼?那你現在用的是什麼?新買了手機麼?”

她沒回答,隻是道:“你順便幫我告知苗助理我現在的情況,省得她有事找不到我人。”

結束和林璞的微信對話後,阮舒重新望回車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微蹙眉——傅令元的電話號碼,她很少打,也沒去特意記過。至於九思、二筒、栗青和趙十三的聯係方式,她更加未曾留意。

這個細節,忽然讓她察覺,她和傅令元之間的關係,其實挺脆弱的。

幾個小時前,她還在衝九思發火,惱怒自己無時不刻不在他的監視之中,生活像是被套了無形的枷鎖,似乎走到哪兒,都甩不掉他。

可是,眼下看來,想要擺脫他,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那麼困難。

難得的,沒有在傅令元控製範圍內的一段時間……

神思飄散間,手機忽然震動。

阮舒愣住。

這不是她的手機和號碼,能打來的肯定是找陳青洲而不是找她。

盯著屏幕上顯示的一串號碼,阮舒猶豫兩秒,指肚劃過接聽鍵,聽筒那頭即刻傳出女人的暴怒:“陳青洲!談笑的車禍是你做的手腳對不對?”

阮舒聞言怔忡——聲音十分地耳熟,而且“談笑”這個人貌似是……

因為她的沉默,對方以為陳青洲默認,火氣燒得愈發旺:“你有病是不是?以你的條件周圍一大把的女人等著撲倒你,就非得糾纏我這個年老色衰又野蠻的前妻?你的口味真他媽變態!”

“別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我們拿你沒辦法!你敢搞這些小動作,就一定會留下證據!談笑如果出事,你也等著坐牢吧!”

“傅警官。”阮舒出聲打斷了她,“我是阮舒。”

傅清辭立時頓住:“你……”

“你話講得太快,我沒來得及阻止。不好意思,聽了你的好多隱私。”阮舒禮貌地致歉。

傅清辭反應了一秒,似在確認自己沒有撥錯號碼,繼而口吻轉變為警惕:“你怎麼會接陳青洲的電話?他人呢?”

“因為我私人出了點狀況,陳先生幫我解圍,把手機暫時借給我。”阮舒解釋,“我現在人在外地,沒有和陳先生在一起,所以不知道他在哪裏,無法幫到傅警官。傅警官或許可以打他的其他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