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垂眸看一眼他的勞動成果,中規中矩的——這類型女士西服的最佳穿法,就是要搭配貼身且低胸的打底,這樣穿上西服外套時,完全看不出來裏麵的衣物,才能更加彰顯幹練和精神。
她沉默的這兩三秒間,傅令元卻是把更衣室的門打開。
苗佳喊至一半的“阮總”卡在喉嚨,像是有點蒙圈。
傅令元從容淡定地走出來,一排排地開始給阮舒挑選衣服,示意導購員將衣服從衣架上拿下來。
阮舒慢兩步出來,在苗佳麵前頓了一頓,淡淡道:“我沒事。抱歉,讓你擔心了。”
她的口紅完全是花的。苗佳大概猜測到他們二人方才在更衣室裏在幹嘛,不禁尷尬。
阮舒則和傅令元一般淡定從容,掠過苗佳,先將換下來的自己原本的衣服交給導購員,表明自己要買身上穿的這套,然後行至穿衣鏡前,從包裏取出自己的化妝包,稍加整理妝容。
待她拾掇完畢,傅令元那邊也為她挑選完畢,數量和她被清理掉的那幾套一致,從清一色的裙裝,換成清一色的褲裝。
“先這些,夠你在江城呆的這幾天。其他的等回海城再說。”
阮舒淡淡地頷首。
傅令元也不再與她有所交流。
須臾,所有的衣物打包完畢,全部交給了趙十三。
阮舒這才看出,傅令元的架勢是要和她一起回會展中心。
她看了他一眼,沒有表達任何的意見。
他也看她一眼,抿直了唇線。
早上剛在眾人麵前承認他們倆的關係,下午夫妻倆便一起出現,無疑引起大家暗地裏的騷動。
阮舒可顧不得他們的騷動,兀自檢查一遍一會兒會議需要的東西,便帶著苗佳去了會堂。
傅令元跟著一起去了。
阮舒是在她自己的演講完畢結束之後下台來時,發現傅令元從側門走出去的身影,手裏拿著手機,應該是出去接電話。
……
“說。”傅令元簡潔吐字,走到過道盡頭的窗邊,窗戶是敞開的,泄進來春日微涼的空氣。
“老大,我黑進航空公司的係統確認過了,黃金榮和阮姐昨天所乘的是同一航班,而且兩人都在同一機艙,座位隻差兩排。”栗青彙報。
傅令元的目光不自覺地輕閃,垂在身側的那隻手攥成拳頭,在窗框上輕輕捶了捶,眸底有濃墨在翻滾。
他許久未出聲,栗青狐疑:“怎麼了老大?是有什麼問題?”他猜測,“是擔心黃金榮會像以前陳青洲那樣,對阮姐不利?”
“不是。”傅令元的聲音有股不常在他身上聽到的無奈,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你覺得,如果在事先不認識林夫人和你們阮姐的情況下,看到她們兩個人,會猜到她們之間的關係麼?”
栗青幾乎毫不猶豫就回答:“會。林夫人和阮姐有四五分相像,想來林夫人年輕的時候,應該和阮姐更像。”
聞言,傅令元神色間更是凝重。
栗青已從方才傅令元與他的對話中揣測出端倪:“老大,你該不會要告訴我,黃金榮以前是見過林夫人的?”
他很是詫異:“不對啊,之前不是排除過,青幫裏頭認得林夫人的人已經全都過世了,不是麼?”
傅令元又默了一默,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直接交待道:“你看看能不能查到黃金榮現在在江城住在什麼地方。盡快回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