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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傻瓜(1 / 3)

很快的,等來答案自動揭曉——郊區的飛行俱樂部。

草坪黃綠,樹林茂密無際,遼闊的場地上停滿了標注著各種型號的直升飛機,一架架均由繩索固定在地上,不遠處,有一架正在緩緩起飛的直升機,螺旋槳的動靜格外響。

阮舒看著眼前的沒有盡頭般的飛機跑道挪不開眼:“你……”

傅令元笑著把她拖進懷裏,將她散落臉頰的發絲別至耳後:“我答應過的,要帶傅太太坐直升機兜風。傅太太該不會以為我隻是隨口說說?”

阮舒抿唇笑而不語。她當時還真沒太把他的話放心上。

瞅出她表情裏的意思,傅令元略微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攜她朝一架黃色的直升飛機走去。

中國的私人飛機雖然不如外國的普及,但近些年的增長速度著實迅速。這個俱樂部的會員全是富豪,很多富豪的私人直升機不使用的時候,就是交托在這裏麵負責保養。

阮舒跟在傅令元身側,一路東張西望。一側有塔台和大型的維修車間,身穿製服的技師從車間門口走過,還看見了其中一個飛機艙裏的駕駛員是女人,看得她直覺得帥氣。

“三哥是什麼時候考的證?”她猜測,“在美國的時候?”

私人飛行執照的考取並不困難,理論過關,完成超過四十個小時的飛行培訓,大約半年能拿到手。她推算著,他總不至於出國前就考了吧。

“嗯。”傅令元的回應輕描淡寫的,儼然沒有想要細講,轉口道,“原本答應你的是由我來親自開,今天恐怕不行。”

正說著,兩人來到他們要乘的直升機前,裏頭已經坐了一個男人,頭戴耳機裝備齊全,一副將要起飛的模樣,正是趙十三。

“老大,阮姐。”他畢恭畢敬地打招呼。

阮舒的訝然之色難掩——趙十三還會開飛機?

傅令元帶著她坐進機艙後方的客座,幫她係安全帶:“十三也考過私照。開飛機的事就交由他。我專心陪傅太太。”

阮舒盯著趙十三的後腦勺,毫不吝嗇稱讚:“十三很厲害嘛,身手好,廚藝棒,竟然連開飛機都不在話下。”

話音未落,她的下巴當即被傅令元撚了去,微微斂眉:“傅太太這是當著我的麵誇其他男人?”

“你列舉的這三樣,有哪樣是我不會的?”他的目光挪向駕駛座,眼瞳眯起,“看來還是有必要我親自開。否則傅太太以為我吹牛。”

感覺背後來自自家老大涼颼颼的目光,趙十三緊張得不行,靜待被趕下飛機的命運。

“好了,你別嚇十三了。”

別才給從屠宰場放出來,又得給趕回去。

阮舒款款而笑,栽頭栽腦道:“三哥才是最厲害的。”

這話跟哄小孩子似的,有點敷衍,傅令元仍舊灰著張臉:“這樣就補償了?”

阮舒眨眨眼,不可思議般:“三哥現在是在對我孩子氣?”

“是。”傅令元坦然承認,頗為驕矜地揚了揚下巴。

“……”阮舒忍俊不禁,主動傾身上前,在他的嘴角邊輕輕一碰,“這樣行了吧?”

傅令元皺眉,趁她還離得近,掌心捧住她的臉,湊到她的唇上猛親了一口,放開她時,神色間才恢複笑意。

“準備好。”他最後幫她檢查安全帶,低聲提醒。

遠處塔台已傳達命令,信號一起,螺旋槳的噪音霍然充斥耳畔,遮蓋住其他所有的動靜,掀起的風似能將天上的流雲都給吹開一般。

直升機緩緩起飛,越飛越高。

阮舒看見自己漸漸遠離地麵,腳下的建築在不斷縮小,時而的失重感,令她的神經控製不住地興奮,興奮得她想要尖叫。

雖然坐過無數次飛機,但此刻坐在直升機上,帶給她的衝擊遠遠大於一般的飛機,全然是另外一種體驗,簡直心潮澎湃。

機身攀上浩瀚的天空,周身被純淨的碧藍色所包裹,一切都是那麼地清晰。俯瞰腳下的螻蟻,胸腔內溢滿壯誌淩雲的豪情,她忍不住喊:“開門!”

傅令元笑著給趙十三下了吩咐。

艙門打開的一瞬間,巨大的風力讓阮舒一時之間無法說話,冰涼的風直往嘴裏灌。然而相較於不適,近在咫尺的美景奪去她所有的注意力。

一望無際的原野、山川、河流和建築,悉數展露眼底。

“這才是踏雲乘風!這才是展翅高飛!這才是肆意翱翔!這才是無拘無束的自由!”阮舒迎風張開雙臂高聲大喊,字字句句穿破螺旋槳的噪音,被狂風送進他的耳中。

傅令元深深凝注著她。

漂亮聰慧,獨立堅韌,勇敢果決,敏感銳利,兼具女人的柔軟和男人的強硬。曾經的苦難帶給她對人性的失望,卻也磨礪了她對黑暗的包容。

她喜歡刺激,追求自我,有著不安於洗手作羹湯的勃勃抱負,不可一世的心氣和無所畏懼的資本,仿佛隻要給她一片疆土,她就能開拓出一座王國。

此時此刻的她興奮得忘乎所以,沉迷於肆意縱情。烏發在風中淩亂地飛舞,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她卻還在往艙門外靠,仿若無旁人的存在,仿若外麵的無垠廣闊更吸引她。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下一秒她就會眼都不眨地跳下去。

眸心深光微斂,傅令元遽然一把將她撈回來,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不由分說地用嘴堵住她興奮的呼喊和歡快的笑聲。

機身上升至所能達到的最高點,猛烈的風攜著冷氣旋飛進艙內。

他緊緊地抱她在懷,將她的那片壯誌淩雲的豪情從胸腔中一點一點吸幹。吸到她渾身軟綿隻能無力地攀附於他,他才緩下勁兒,再把呼吸再一點一點地還給她。

少頃,他意猶未盡地鬆開她。

艙門已重新閉合,隔絕了狂風和肆意。阮舒癱在他的懷裏,同樣意猶未盡,卻是意猶未盡地盯著玻璃外的碧藍晴空,喘著氣兒,有點抱怨的意思:“我還沒體驗夠。”

“傅太太完全把我拋諸腦後,叫還沒體驗夠?”傅令元嗓音微沉。

阮舒抬眸,盯著他繃緊的下頜線,忍不住揶揄:“三哥這是吃誰的醋?直升機?”